“啊!
是那次啊!”
弘曦挠了挠头:“那次是弟弟太不小心了,不仅自个儿得了症候,还连累了大哥你………”
“哦,是吗?”
看着这种时候还在死鸭子嘴硬的某人,弘晖突然扬了扬眉,轻笑一声道:“怕是连累了大哥我是无意,可你自个儿却未必是无心。”
说话时与四爷颇为相似的眉眼定定地盯着眼前之人,眼中俱是不容置疑道:
“三弟你当时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急于染上牛痘,而且你很清楚,牛痘的治病性很是低微。”
迎着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弘晖自顾自道:
“三弟虽谨慎,却并非是个惯于掩饰之人,而当时的你,实在太急了………”
急到在近乎日日相对的他面前几乎破绽百出。
啾啾,窗外不知何时传来几声鸟鸣声。
略显昏暗的室内,弘曦有些僵硬地动了动唇角。
就听对面之人轻叹一声继续道:
“当时人痘之法虽不够完善,然对咱们这些人来说,也远非十死无生的结局。
那么当时的你之所以如此焦急,甚至不惜有可能暴露自己。
只会也只有一种可能………”
直视着对方愈发放大的瞳孔,弘晖突然淡淡一笑,声音不疾不徐道:“在原定历史之上,爱新觉罗弘晖便是那时去的吧?”
这语气,很难像是在陈述自个儿的死亡。
弘曦心下一梗,又有些丧气垂下头道:“原来早在那时候,弟弟我就已经暴露了吗?”
“那倒也不是,是后来一些事方才确定的。”
弘晖微顿了片刻,到底没有将四爷临终那些话说出。
毕竟就算是梦境,那般的现实过于惨淡了些。
三弟出生之时便因着惊吓难产而亡,他也在自责之下本就不那么康健身子愈发虚弱,四年后死于种痘之上……
看着眼前眉眼鲜活的弟弟,弘晖突然笑了笑,从没有一刻,他竟觉得自己如此幸运。
“哦,这样啊!”
有些不明白对方的神色,弘曦也没有再多问,只有些忐忑地挠了挠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难得不安的看着对方:“那大哥不觉地弟弟我………我……”
深吸了一口气,弘曦方才艰难道:“是什么怪物造孽,或是鸠占鹊巢之类………”
“呵,朕只知道你是我弟弟,从前是,以后也是………”
闻言,弘晖不带一丝犹豫道。
仿佛长久以来心上的大石被彻底搬来,直视着对方坦荡无比的面容,弘曦心下突然一阵轻松,起身来到窗前与这人并肩而立:“其实我也不知晓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刚睁眼就被人在屁股上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