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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麻烦,我只想让你快点好起来。”
有些话说得太剖心露意,晏珩西说完后才惊觉自己说了多余的话,顿了顿,笑容又恢复到漫不经心的样子,“毕竟,你不在身边,谁来保护我。”
这对晏珩西来说很重要。
韩琛被晏珩西的关心击中,陷入短暂的多巴胺陷阱中,被男人最后一句话带来的微小失落刺了一下时,也就错过了再度拒绝的时机。
早上七点半,中午十一点半,傍晚五点半。
照顾的人来得很准时,总是到了点就拿了餐食过来。
自韩琛醒来后,晏珩西只要得了空就会过来看他,有时踩着暮色前的最后一缕斜照来,有时倚着浓墨深重的夜色来。
傍晚六点半,晚上七点四十,深夜九点半。
晏珩西来看他的时间总不固定,在六点整到十点整的时间段里,他都有可能来。
正值十月份,或许是因为离秋分过去已经有二十多天,太阳向着南回归线继续移动,过了昼夜等长的时间,黑夜降垂的时间越来越早。
韩琛坐在病床上,习惯性地看向窗户。
没有出现熟悉的身影。
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等待的时间仿佛变成了烘焙甜点的烤箱,有人设置了韩琛不知道的烘烤时长,韩琛素来不好甜口的人却开始时不时地看向烤箱,看灯管什么时候熄灭,听清脆的叮铃声什么时候响起。
难得什么都不用做的时间里,韩琛放任自己对着车水马龙的道路出了会儿神。
对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外面就开始亮起灯来。
漆黑黑一片中,有光从医院外面的店铺里头透出来,混沌地照亮了街道。
路灯也开始闪烁,把公交车的影子映得清清楚楚。
长长的车身停下,车头走上去七个人,三个年青男人三个年青女人还有一个小孩;车尾下来四个人,一个中年男人三个中年女人。
韩琛无所事事地看了一会儿窗外,才意识到经过出神又发呆,无聊又闲看,目光在外面已经停留了这么久。
微风送来阵阵金桂的香气。
花香怡人,韩琛顺着香气的源头把目光投向最近的那棵桂树上。
天色昏暗,树冠枝桠都看不清楚,只有叶片泛着光滑的质感,叶缘的形状摇曳着,划出锋利纤薄的线条。
外面再没什么好看的,韩琛收回视线,目光却在经过玻璃窗时逗留住了。
乌黑的背景下,映出身姿颀长的男人,和他微笑的神情。
韩琛转头看向门口。
晏珩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抱着手臂倚在门上,工整的西装三件套,看起来像刚从一场商务会谈中离场。
“总算注意到我了。”
晏珩西笑着走近,佛手柑的香气随男人的走动在空气中流散。
晏珩西走到病床旁,拉过椅子坐下时,佛手柑的香气瞬间盈满韩琛的鼻翼。
“在看什么?外面有什么东西能让你看得这么出神,嗯?”
晏珩西支起手来,托着脸看向韩琛。
又是这样自下而上的仰视角度。
韩琛像个被撞破了怀春心事的少年,再度见到晏珩西这样专注的眼神温柔的询问,心跳难以抑制地加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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