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日照光晕落在床沿,她从被褥里伸出的一小截纤细白皙的手臂,向下半落空着,在木地板上落下一道影子,也不知保持这个姿势过去了多久。
舒菀脑袋昏沉,眼皮也很重。
只是感觉手腕处莫名其妙的发烫,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停滞了几秒,这才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将一直被阳光晒着的胳膊挪到了阴面。
不翻身也没感觉,这一翻,半梦半醒的舒菀突然觉得自己贴着被子的身体有些空落落的?
顿了几秒钟,她忽地睁开双眼。
天花板的吊灯熟悉又陌生,她眨眨眼,却还是还没回过神来。
“……”
她这是在哪儿?
脑袋微微偏过几分,窗帘缝隙中透过的阳光,刺的舒菀眼睛一瞬眯起。
她重新偏回脑袋,缓了缓作痛的眼睛,掀开眼皮把屋内的一切扫了一遍,最后心惊,突然就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这是在江晏家。
可是她怎么会在江晏家?
舒菀猛地翻身坐起。
被褥下,光洁平滑的肌肤说明着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但她昨天不是画画没有感觉,从画室跑出来压马路,坐在路边喝酒,想看能不能从街边的人来人身上找到创作的灵感吗?
舒菀仓皇失措,努力地回想着昨夜,还没想起来什么,却在垂眸时,发现自己胸口处,有着许多不明来源的红痕。
舒菀眸光怔住。
定了定神,她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拇指摁住虎口,用力往下,企图用疼痛感来辨别自己是不是做了场梦中梦。
虎口的疼痛感钻心刺骨,很显然,这并不是一场迤逦的春梦。
舒菀坐在床上,看着床头柜上的香薰机,还有叠放整齐的衣物,脑海里突然就窜出来了几个极其香艳的画面——
她缠着他的脖颈,两人身体贴的严丝合缝,他努力用胳膊撑起上半身,想从床上离开,可她迷迷糊糊地咬着他的唇瓣,吐息交融着,又含糊不清地喃喃——
“江晏,你怎么还是这么香?”
“你不想摸摸我吗?”
“我知道啊,你是我前男友。”
“不能和前男友睡吗?”
“可是我想和你睡。”
“真的很想……”
“江晏,你给我吧,好不好?”
“求你了,给我吧……”
画面和声音遽然在这停住。
最后的最后,好像是她摁住他的肩膀,翻身而上,跨坐在他腿上,说什么,江晏,你怎么不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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