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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辞有些仓促地低下头倒酒。
他觉得荒谬,两人才认识多久,才见过几面,怎么竟能有一种分享了许多共同记忆的错觉呢?
他就像一个酗酒者那样,喝不同种类的酒用同一个杯子。
盛席扉对此没有异议,他一直弄不懂秋辞喝的这些洋酒,只是第二杯学谨慎了,先抿了一口,品品滋味,赞赏道:“这酒好喝!”
秋辞翘了翘嘴角地假笑一下,又和他碰了下杯。
两人沉默地各自喝了一会儿,秋辞冷不丁问:“徐老师怎么和你说的?”
所以他讨厌会撒谎的人,需要用酒精做测谎助手,还要多花一百倍的力气去研究对方的微表情。
盛席扉有些迟钝地愣了一会儿,“我妈和我说,你因为一些事,退学了。”
所以不是十五六岁去的美国,而是十三四岁;不是为了大好前程而出国,是违反校规被劝退。
秋辞推敲那三个字,“一些事……哪些事?”
好像曾经做出一些事的是盛席扉,他实在难以启齿。
他替秋辞心疼,也替秋辞后悔。
秋辞宽厚地替他说:“和另一个男生在教室里……”
啊,天啊,他也说不出来。
“秋辞!”
一个皱眉的动作在盛席扉眉间飞快地掠过,语速却被酒精拖累慢了。
他对字句的斟酌比高考写作文时都慎重,每一个字都是先由已不甚灵光的大脑严格筛选,再一个一个地从唇齿的栅栏里放出来:“其实,要我说,是学校的问题。
谁小时候没做过蠢事呢?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不懂,应该是学校来教!”
“他教我怎么masturbate,andhowtodoitforeachother.”
终于说出来了。
秋辞瘫痪般的靠到高脚凳小小的椅背上,仰头望着虚无,穿透时空又看到那两名失声惊叫、继而不约而同用手捂住嘴的同学。
学校里不允许大声喧哗。
学校里更不允许手x。
高脚凳的椅背不适合真的靠上去,硌得秋辞腰疼。
这让他想起自己被李斌猛地推开了,腰顶到桌角上。
李斌是留级生,比多数同学大一岁,比自己大两岁,那时候自己看他就像看一个大人。
就像一个孩子被一个成年人轻而易举地推开,小秋辞倒退好几步磕上桌角,疼得直不起腰来,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但他不能耽搁,着急地抖着手提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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