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年纪也不小,但因了父皇之事,对和女子的亲密之事总有几分厌恶,从前对绫枝,也只是相处舒服,情窦初开的朦胧,并未深想过床笫之事,可如今……
望着那夜色下微合的娇嫩唇瓣,燎原之火毫无预兆的开始点燃。
李御伸手捞住绫枝无意识往他身上蹭的脚踝,压低声音冷哼道:“怎么?看了旁人的花烛之夜,你也想了?”
又转念一想,从前倒是有种说法,若是无意识时也想亲近之人,那定然是心悦之人。
绫枝清醒时对他拼死抗拒,如今醉酒了,却来缠他的身子……李御眸色微动,也许小姑娘自己都未曾发觉,在她心底,倒也是想和自己亲近的……
绫枝根本不知此时在做何事,她沉沉坠入无边梦境中,梦中有家,有父母,有郁哥哥,日头泛暖,姑苏河畔的小院子里,父亲正在煮平日爱喝的红茶,窗外雀鸟声声,清露清霜正在外头采雨露的绣球花,轻笑连连。
绫枝难耐的发出几声□□:“我想回家……”
李御心里倒涌起几分怜惜,大掌托住她的腰,缓缓向下滑,低声安抚道:“孤这就带你回家。”
马蹄笃笃,踏向前往东宫的路,李御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唯有东宫,才能算得上她唯一的回家之路。
绫枝唇瓣微微开合,李御心中一动,不由得侧耳细听,却听她不再嚷着回家,虚虚弱弱的气若游丝道:“郁哥哥,……郁哥哥……”
情丝婉转,又悲凉隐忍。
这一声声郁哥哥,从前带起李御无限柔情的三个字,如今却像梦魇般萦绕,李御双眸登时泛起汹涌的晦暗,他轻拍她脸颊,冷笑:“你睁大眼睛看看,孤究竟是谁?!”
他从始至终都是天之骄子,是未来的天下之主!
可如今却被她一次次戏弄,他的情绪因她起伏,她这般细弱,却能不留余地的狠狠羞辱他,让李御一次次觉得自己是天下最蹩脚的笑话。
李御冷笑一声,不顾尚且在路上,将她狠狠摁在车壁上,掐住纤细的下巴,狠狠吻住略有酒气的唇,他毫不怜惜的啃咬柔软的唇瓣,绫枝喉头溢出呼痛,眸光渐渐清明,李御尝着唇间的血腥味,阴冷道:“睁大眼睛,好好看清孤究竟是谁!”
绫枝的酒意褪去了几分,一睁眼便看到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头顶上空,太子阴戾的眼神让她窒息得喘气都在发抖:“殿……殿下……”
“殿下?”
李御捏着她下巴,咬牙冷笑:“看清楚了,孤是你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的夫君!
是即将要了你的男人!
你一身一体,一发一肤都是孤的!
今夜是时候让你长个记性,免得你再叫错人!”
他虽从军,却并不是粗鲁之人,但眼下气血翻腾,只恨不得用所有话语狠狠羞辱眼前人。
不,只凭话语,难消心头之恨。
马声长嘶,东宫已至,李御不待侍从来迎,单手掐住绫枝腰身将她紧箍在怀中,连大氅都未脱,径直大步朝内室走去。
绫枝半醒半醉,却也能察觉出危险,开始拼命的在李御怀中挣扎,扫落一个定窑白瓷花瓶后,仍被毫无悬念的扔在了东宫正殿的床榻上。
这床榻一沾身便触感不同,绫枝如同被蜜蜂蛰了般弹起,颤抖着从床上滚下,跪地惶恐道:“殿下,民女醉酒……醉酒后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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