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蔓笙憋屈得朝着地上甩了一鞭,被鞭子带起的花瓶应声而碎:“左右都不行,那岂不是当真只能被困在这楼中等死不成?”
言二亦是一时想不出对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贵妃娘娘的身影。
主子是贵妃亲子,再是如何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只是言二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见不远处屏后的床榻之上像是有轻微响动。
言二快步上前,只见萧阙不知是何时醒的,额前垂落了一缕碎发,遮住了带着浓重疲意的眼眸,头上又浮出一层虚汗,唇色泛白得厉害,少见的显得有几分脆弱之感。
“言二,去拿酒来。”
他出声吩咐,声音有些轻,只因单就是说话都能觉得五脏六腑像是绞作一团般生疼。
言二虽不知主子想要做什么,但还是唯萧阙之命是从。
方才他们几人的谈话,萧阙听了个大半,也知是怎么回事。
只是现下还不是同永曦帝撕破脸的时候,他还得继续以现在这种身份同永曦帝斡旋一阵。
既然永曦帝想要试探,那他便就只有叫永曦帝亲自将这种疑虑打消。
他叫陆起将他扶直起身,又套上深色回纹锦袍子。
好像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洛蔓笙带着些费解地制住他,对此事有些焦躁:“你疯了?你莫要再乱动了,你会死的!”
他都这般了竟然还想要进到宫中去,身子能不能挨到进宫门都未可知,更遑论之后还要经受那永曦帝的试探。
萧阙避过她想要来拦着的手,轻抬眼:“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洛蔓笙摇了摇头,她攥紧了手中的鞭绳,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益,萧阙决定了的事,就谁都无法说动他分毫。
可是她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萧阙只身步入那个本就是处心积虑为他设下的陷阱,此去凶多吉少,她实在不能放心。
“贵妃娘娘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你等等我,我去找贵妃,这件事情总会被压下去,如若不行,这楼中我也有些得用之人,若是离开上京,挡住一时半刻总是没问题的。”
萧阙没应她,倒也不是刻意,只是他现下当真没有多少说话的力气。
陆起虽眸中也满是担忧,可是却并未吱声,只瞧着萧阙饮了几口手中的烈酒,又对着自己的衣襟倒下大半
过半晌,才听萧阙道:“这边的事我能处理好,你也该去雍州了。”
...
承明殿内,永曦帝坐在最上首,看着殿中几人,不耐的抚了抚眉心。
张昌死了便就死了,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一条得力的狗罢了,狗没了便就在训一只就是,只是想不到临了自己还要为这条狗善后。
早前张昌参与的事情太多,手上难免会留下些蛛丝马迹,尤其是那些本该深埋在泥土中的东西。
可是当他派出去收尾的人一无所获的回来之后,他才开始起疑,这杀死张昌的人,恐怕所图谋的东西不小,亦或是当年那桩事的知情者。
无论是那种,都不是他能够容忍的。
众人聚在承明殿之中,已是等了片刻,可永曦帝迟迟不开口,于是一时都心中惶惶不安,不知今日急召究竟所谓何事。
永曦帝瞧着众人,敛住眼底的不耐,开口问:“人都到了么?”
身后的内侍躬身,道:“除瑞阳王府的萧世子,都来了。”
“哦?”
永曦帝扯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还未有所表态,就又听见殿外响起一阵喧哗,只见进来了个通身浓烈酒气,脚步虚浮得厉害的男子。
男子似是醉得厉害,不顾旁人的阻拦,径直走进殿中对永曦帝行了一个不甚规矩的礼。
永曦帝看着萧阙眼底发青,面颊因醉酒而发红,人歪歪斜斜地跪在地上,仔细将人打量了一番,却也不出声叫人起来,只是自打萧阙方才进来,他便就被一股味道极浓酒味给熏了个满头,心情更是烦躁的厉害,只面上却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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