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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你杏寒姐姐也累了,你来推我过去吧。”
她闻声朝着人看去,宋杏寒倒是待他极上心,那人一身鹤纹交领的白色儒衫,外面披着一件灰色狐裘,饶是捂得这般严实面色还是发青。
苏苑音在原出顿了顿,最后还是朝着人过去,干巴巴地发问:“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苏蕴之摇头答是这次落下的病根,一阵一阵的,过会子就好。
随即倒像是瞧不出她有什么异样似的,接着同她闲话家常,朝着左前方的小摊指了指:“你可记得那家的酥骨鱼?想不到这都已经十余年了,这摊子竟然还在。”
他此前一直在平州的书塾,父母安顿好的来年,才带着这个他素未谋面的妹妹来接他回去。
这个妹妹像是个闷葫芦似的,不说话也不爱笑,也不怎么爱搭理他,只后来瞧见了他手里的酥骨鱼,才头一回唤他兄长。
她微愣,倒似是有些印象,当时自己年纪太小,只记得她好像爱吃,兄长就总会用自己私藏的银子给她买,只后来叫宋氏知晓了,两个人都一并被罚了一顿,他存下的那点银子也都被收走了。
“有点印象。”
她回道。
想着天寒地冻,只等着他指路,好将人给带回去歇一歇,若是严重,还得请大夫来瞧一瞧,只他却全然像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还差了春棋去买那个酥骨鱼。
她不快地看向他,他不为所动,她只好又去瞧宋杏寒。
后者站在一旁,无奈地耸耸肩,也只笑着瞧他遂了自己心愿。
一来一回之间,春棋已经拿着手里的东西回来,刚出锅,小鲫鱼被炸得焦香冒油,众人皆都接过,就只有苏苑音以手不得闲为由,没伸手去接。
苏蕴之面色没见多少好转,显然是不太有胃口,大病初愈之人,该忌口些,怎吃这些腥荤油腻之物。
“既是身子不好,又何必要强迫自己吃下,祖宅在何处,兄长快些指个路。”
她别扭道。
苏蕴之听罢,却这拿起自己手中的竹签子递给她:“那既如此,阿音替我尝尝这味道可还同从前一样。”
苏苑音看着竹签子上的鱼肉,实在拗不过他,当即只朝着那鱼肉咬下一口,偏过头去小口咀嚼。
椒麻酥脆,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味道。
见她尝过,苏蕴之才叹气,带着人抱怨,朝着那个小摊子之后的巷子里指了指:“这都到了自己家跟前了,偏就想不起来,不就在那儿么,只是吃完再进去吧,担心母亲瞧见了,又要怪我。”
苏苑音收回眼,终是知道兄长这般大费周章是要做什么,怕是他也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生出的嫌隙,明示暗示着,变着法子想要修补呢。
还是惯会用这些法子来讨好她收买她。
“味道没有变,还同从前一样,我记得以前我是极爱吃的。”
她低声道,这回倒是不扭捏地接过。
苏蕴之转头看她,笑出了声:“阿兄还是从前的阿兄,也不曾变过的。”
苏苑音一凝,酥骨鱼塞满了鼓鼓的腮帮子,闷声应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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