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阙听罢,只是转了转手里的酒杯,灿若星辰的眸叫人看得有些沉溺。
“是我的不是了,该罚。”
这般看去,他当真像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如传闻中的那般贪酒好色,玩世不恭。
苏苑音瞧着他,又想起她梦中的那青年萧阙,五官也较之现在更为凌厉,眸子中满是冷漠之色,半分本该有的柔和都悉数被戾气占尽,只让人不寒而栗。
“苏姑娘还没回答我呢,为何会觉得岐山君年纪那般大?”
薛鸣岐问。
苏苑音收回愣怔的视线,想起他的问题,有些尴尬笑笑:“只是觉得能写出那些诗篇的人,那般的文采和胸襟定是经过积年累月沉淀才有的造诣,薛公子瞧着年纪不大,才以为...”
“这是说薛公子的诗文显得老气横秋吗?”
任昭昭捂着唇笑笑,言语中有些恶意的调侃。
任昭昭也不是个蠢笨的,观着方才的局势,萧阙明明就同薛鸣岐不对付,她又有心想要讨好萧阙,那便就只能权衡一二得罪薛鸣岐了。
只这话苏苑音却不爱听了,都不知是该说任昭昭心直口快还是说她自以为是,竟借着自己的话来讽薛鸣岐。
“那听着任姑娘说话,瞧着便就是个不老气横秋的。”
苏苑音朝着她笑道。
任昭昭得意勾勾唇角,以为她是在巴结自己,哪知又见她接着道:
“只叫人觉着胸无点墨,像是个乳臭未干的稚子。”
任昭昭被明嘲暗讽的一番,气得又拽了拽身旁萧阙的衣袖:“阿阙哥哥,这苏姑娘也忒不讲道理了。”
“薛某倒是以为苏姑娘说的还蛮有礼的。”
薛鸣岐笑了笑,饮尽手中的酒,说得真诚。
见两个同仇敌忾的模样,萧阙支这手,也不理会一旁撒娇的任昭昭,只瞧着身旁的薛鸣岐:“想不到薛公子竟还有这般造诣?我只记得当初在梧桐山的时候,倒是因写不出文章常常气得先生长吁短叹。”
“萧世子又何苦说我,怕是因不受管教,被先生拿着戒尺打得最多的便就是你吧。”
...
看着两人唇齿相机,苏苑音想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这气氛变得越发诡异,甚至让她有种如坐针毡之感。
她颇为埋怨的睇了一眼苏蕴之。
苏蕴之被她瞧得也拂了拂头上的汗,回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就在这时,突然冲进来了一个通身脂粉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
苏苑音瞧得是一脸莫名其妙。
只见那女子柳眉倒竖,气势汹汹。
一进来便就指着任昭昭对萧阙道:“你便就是为了这个女子,才不来赴我的约吗?”
说罢她又围着任昭昭好生打量了一番,轻蔑笑笑:“看着倒是个面生的,竟不知是哪家楼里的姑娘竟这般好手段,敢跟我柳娘抢客。”
这话显然是将她当做妓子一般羞辱了。
任昭昭平素在宫中也都是被宫人们格外敬重的,哪里有受过这般委屈,况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顿时也是杏眼圆睁。
看着面前这个举止轻浮状似泼妇柳娘,任昭昭不满地怒斥道:“大胆,你可知道你是在跟何人说话?我姨母乃是宫中淑妃娘娘,父亲是朝中光禄大夫,你一个身份卑贱的青楼女子竟还敢羞辱于我,识相的就赶紧滚,当心我发作起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柳娘闻言,只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当即笑的花枝乱颤。
“瞧你这般曲意逢迎的轻浮模样还敢自称是淑妃的的侄女,照你这般说,我还是当朝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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