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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夏琴有些忐忑问她当真要花下这么大血本盘下这个铺子吗。
苏苑音失笑,敲了敲她的脑袋,揶揄道:“自己手头上赚些银子,以后衣裙都只用最新的料子,最时兴的款式不好吗。”
其实春棋同夏琴总偷偷为她鸣不平,却不敢当着面说,怕惹她难过,她又何尝不知晓。
她本也不想如此孤注一掷,可若是想改变当前的境况,当真就只有让自己更有底气些。
主仆两人稍坐片刻便就也走出了铺子,已经确定了目标,也不准备再去看下一家。
正要直接回府时,只见方才那个赵老板赶忙从家中跑了出来,又将她们给拦下。
“恩人留步!”
赵三千高声唤道。
...
苏苑音接过手中的地契时,还仍旧有些意外。
想不到她们路上救的那个衣着朴素的老媪竟是这赵三千的母亲。
赵三千为感谢这恩情,本是想将这个铺子同其他几个北市的铺子一并送给她。
他从小与母亲和兄弟三人相依为命长大,后来他赚了钱,母亲却仍旧念旧、节约,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
这才被那些狗仗人势的奴仆欺辱,甚至因觉得无利可图而无人出手相助。
倘若不是这位苏小姐相助,他老母的还指不定被如何欺辱,这腿伤又该如何严重。
苏苑音倒是有些汗颜地推拒,只道是举手之劳。
僵持半晌,赵三千仍旧不愿收钱,只将这间店铺的地契送上以作报答。
苏苑音左右推拒不过,才只好先应下。
但到底也不爱趁人之危,准备回府后在派人送上三千两银钱。
待出了铺子时,夏琴仍旧笑得合不拢嘴,只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的飘忽。
苏苑音眉眼也布满悦色,将地契好生收好后,朝着夏琴摆摆手:“今儿高兴,就不回府吃饭了,去码头尝尝鱼脍去。”
缠绕了几日的阴云总算散开些,苏苑音只觉得心下一片豁然开朗,就连从这步子都较之前轻快不少。
东市的鱼脍倒是出了名的鲜,苏苑音也只同尹祝来上过一回,当真是回味无穷。
后来听她回去说起,春棋还念叨了好久央求着她下回也带她们出去尝尝,只是没成想春棋没来成,反倒是夏琴来了。
东市临湖而建,一排最外头的铺子全都买起鱼脍,其中不乏有刚从塘中摸上来的还带着淤泥的藕,又或是可以开出珍珠的蚌。
苏苑音带上夏琴走上桥,桥下是大片大片的荷塘,只可惜现在还不是荷花盛放的时节,但是却又另有一番情趣。
见还有精美的画舫在荷塘当中穿行,每个画舫的上雕刻的花式却各式各样。
夏琴不由地探着身子仔细望了望,却好似瞧见了一个眼熟的人,随即有些难以置信的揉揉眼,发现当真是回扬州去祭祖的尹世子。
“小姐,我好像瞧见尹世子了,在那画舫上。”
剩下的话她不敢说,因为尹世子的身边还站在一个人,一个低眉顺眼,正拿起手帕捂嘴笑的女子。
苏苑音脚步顿了顿,顺着夏琴的视线瞧去。
只见不远处的画舫之上,尹祝同一个女子长身而立,从她的角度看去,恰好能看见两人的侧脸。
尹祝笑得温煦随和,女子亦是眉眼弯弯。
“尹世子既然回了上京,竟然也不来寻小姐了。”
夏琴顿时看景的兴致全无,有些不忿道。
苏苑音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大概是也才刚回吧。”
从前的尹祝,无论是去了哪儿,回京的第一件事定会是先去苏府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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