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芸贵妃的话,她当真是认真想了想,也并未拘束,跟轻叶报了几个菜名。
芸贵妃笑了笑,见她一直瞧着这秋千,以为也是同那帮人一样来想来劝自己。
她扬扬眉,语气倒是和善:“这不过就是个秋千,能出什么岔子,我到底是老了些,若是换作我年轻的时候,还能自己荡得再高些。”
苏苑音瞧着她的飞扬的神采,只觉得比起那面容庄肃的她,倒是还更适合此刻这样,轻快自在。
见她同自己说起话,苏苑音知晓她当是误会了,随即笑笑:“我没想劝娘娘,只是苑音并未玩过这个,有些好奇罢了。”
她这话说的倒是真的,幼些的时候,父亲正得重用,忙得脚不沾地,母亲又因丢了苏落雪的时候大病了一场,留下的病根,时常都是病着的,两人都没什么空余精力来管她,更多的时候,她就都是被宋氏拘在院子里,看书习字练琴,这秋千倒是真没有玩过。
芸贵妃听罢,终是停了下来朝着她招了招手,待人走近后又指了指那秋千:“那你来试试吧。”
苏苑音眼底闪过一丝错愣,但还是有些局促的坐上了那个秋千,轻轻晃了晃,手上倒是死死抓着绳子不敢放。
芸贵妃这回当真是给她逗笑,不由得想起了从前:“以前阿阙小的时候我倒是专门给他做过。”
她听罢,倒是认真想了想那画面,却总觉得哪哪都透着些怪异,最后只将话说得委婉:“那萧世子一定玩得很开心吧。”
芸贵妃勾起点嘴角,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光里都是柔和之色,她轻摇头,语气中有些遗憾:“他不爱玩这些,倒是就对那些个棍枪刀弓感兴趣,能拉开个弓都要高兴个一整天。”
苏苑音在一旁也不由地点点头,若是从小就不安生,倒是才最像他。
不远处的宫人见那苏苑音压根就没想去劝贵妃的意思,反倒还自己往那里一座,贵妃倒是也不恼,还替她扶住绳子。
众人都瞧着眼红,一时没注意到身后又浩浩汤汤来了好些人。
“昭阳殿的人倒是越发没有规矩了,不去伺候主子,都站在这里作甚?”
一道女声从身后响起,宫人们一惊,才纷纷下跪行礼。
都无需抬头瞧,对这道声音自然都是熟悉的,除了未央宫的贤妃,又能是哪位。
苏苑音自是也听见了贤妃的声音,当即就停了下来,只见为首的是贤妃,身后还跟着周芜同尹湄,想必是来寻芸贵妃有事,也不及多想,走上去同人请安。
只行到一半却被拦住,贤妃笑笑:“我最讨厌的便就是这些繁文缛节,苏姑娘不必多礼。”
周芜在一旁赔笑了两声,只觉得贤妃这也太过于偏袒苏苑音了些,自己在她这边可是半个礼都没省过。
倒不知苏苑音究竟是如何入了她的眼了,竟就这般处处高看一头。
苏苑音其实也有些受宠若惊,虽不知为何贤妃对自己事事关照,但却也能辨明是发自内心。
贤妃这次来原是因着二皇子亲事定下,周芜同尹湄进宫来跟着学规矩已有几日。
而当今宫中便就没人能够越过温叙芸去,按礼数,也是该带过来给温叙芸瞧瞧。
早些年还未出阁的时候,她同温叙芸便就一直不大对付,但凡是见了面就必定要论个高低,只是想不到这么多些年过去了,经历了那么多是是非非和生离死别,她们倒也能这般心平气和坐下来,褪去那尖利的棱角,井水不犯河水相处得倒是和谐。
若是时雨还在,瞧见她现在这幅样子,必定要笑话她。
芸贵妃看着万怜身后的两名女子出来同自己见礼,淡淡点头,又恢复了平日里那拒人千里的做派。
那两人她都没有多少印象,只知是给萧旼定下的两个皇妃,都瞧着低眉顺眼,实在不及苏家那丫头有趣。
她见万怜还拉着苏苑音说话,清了清嗓子将人打断:“朝阳殿要用午膳了,不知贤妃可要一道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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