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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沐宸跑到门前,急忙关好乾清宫的宫门,展开双臂看阮萤初:“君无戏言,朕答应过你,今夜留在此处。”
他是要耍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阮萤初再离开。
阮萤初则把他的话丢在一边,她看见段沐宸跑落在地上的布袋,捡起来拎在手上,段沐宸看见了便顾不上门,急着夺回布袋。
“不小心掉的。”
段沐宸抬手,阮萤初往身后藏。
段沐宸绕到后面:“没什么,就是一个布袋。”
他越描越黑地急着要拿回来,阮萤初起了疑心,抱在胸前时段沐宸的手便不知道往哪里放,他探身的动作太大,收回来的手过快,连带着阮萤初被他遮盖过来的身影困住,一绊倒,两人就摔在一块。
段沐宸的手垫在阮萤初头侧,阮萤初没有磕到头,看段沐宸还没顾及看布袋,把布袋一拉松口,倒出来的小木雕零落在面前,是好多只小狐狸,弯着细长的眼睛,笑盈盈看人。
“喜欢吗?”
段沐宸手护住阮萤初的头,另一手撑在阮萤初一侧,窗外光影半明半暗打在段沐宸脸上,阮萤初捡起一只小狐狸放到手中,她眼睛笑起来,和那只小狐狸一样地笑着。
阮萤初看着段沐宸说:“喜欢。”
段沐宸扶着她坐起来,两个人靠着门边,段沐宸说:“送你的生辰贺礼,在还没遇到你的日子里,一年一只,一共有十九只。”
“那还有两只呢?”
阮萤初说的是在里州的那两只小狐狸,那两只她还记得。
段沐宸慢慢凑近答她:“那两只用做赔礼,好不好?”
“什么赔礼?”
段沐宸离她很近,阮萤初能看见段沐宸眼中她的模样,再近些他们的额头就快碰到,阮萤初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段沐宸同她额头若有似无蹭到,他压下声音说:“冲州一次,还有现在。”
阮萤初散落在耳边的发丝被段沐宸拿开,他手指摩挲在她耳后,鼻尖蹭到脸颊有些痒痒的,段沐宸动情地看着她,轻点在她的唇角后是放肆占有的吻。
她整个人发软地贴在他怀里,窗外天暗下来,灰蒙的云层席卷吞噬而过,风吹散婉婉颤动的柳绿,雨点砸落白石红墙,乾清宫也在这片风雨之中。
雨停后是在第二天一早,太后的慈明宫来传话,赐去的白绫还未送去,太后就自缢在殿内。
而那日牢中逃出一位囚犯,找到他时,白齐已自尽在一株海棠花前,白色的海棠花下,叠着一块方方正正的手绢,绣的是春日的海棠。
宫里的人记性总是最差的,他们更愿意挑一件该记的事来记,比如宫里的封后大典,新来的皇后是旧时的段王妃,便够他们忘记。
春日吉时,皇上迎娶皇后,皇宫内锦绣团簇,铺红的绸布喜帖挂满京都城,全京都都知道阮相府的千金成了皇后。
红烛喜帕,段沐宸这次没有迟来,阮萤初未再睡着。
“朕的皇后,真是好看。”
阮萤初凤冠下眼眸流转:“皇上这样说,是怕再被行刺,先递了好话来。”
“皇后的匕首藏在何处,朕都愿意。”
段沐宸的手握在阮萤初腰间,他俯身道:“皇后今夜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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