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锁起效后,战牧野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沉重了起来,每走一步,灌铅一般的压迫感有如实质,掌心也无法再感觉到空气的流动。
战牧野被带走了,寻秦也带着阿珍和居潮汐回了自己的住处。
寻秦住的也是宿舍楼,就在战牧野宿舍楼的旁边,他的房间比战牧野小了接近一半,光线也没有那么充足。
到了晚上,寻秦将居潮汐安置在了一块柔软的靠枕上,又给阿珍用围巾做了个窝,“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就安心睡,明天早上我去找桑晨和靳佑打听一下情况。”
居潮汐晃了晃剑格,没说话。
她忧心忡忡,如果战牧野这回真被关进去坐了大牢,那么谁还能来保护她这么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剑灵?
“战队长平时在安全区里深孚人心,就算进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敢对他怎么样的,放心吧。”
寻秦说着又rua了把还在呼呼大睡的阿珍的脑袋,这才伸手关了床头的灯。
安全区内限电,寻秦每个月的用电额度只有战牧野的三分之二,所以格外注意用电问题。
今天也是为了给居潮汐和阿珍洗个干净的澡,这才格外多开了一个小时的电灯。
陷入黑夜的安全区,安静得就像无人问津的荒野港口,曾有过现代华美的建筑,但如今荒无人烟。
确定阿珍和居潮汐都睡熟了后,寻秦伸手将枕头底下的小玻璃瓶探了出来,然后轻手轻脚地去到了卫生间。
这是战牧野提前交到他手上的那个小玻璃瓶,瓶中是小半管黏腻的灰色液体,在黑暗当中并没有发出神奇的光芒,寻秦思忖了一下,心里大约有了数。
寻秦伸手将淋浴间旁的一块浴砖移开,里面是一只看似普通的迷你烧杯,100ml小容量。
他叩了叩杯壁,“阿勒斯,在吗?”
烧杯的槽口左右动了动,像是一个人在努嘴,发出的声音像是一只小公鸭,“现在知道来找我了,前段时间死哪儿去了?”
寻秦害怕吵醒屋外的一剑一貂,只好低着嗓回道:“出了趟远门。”
“出远门?出远门为什么不带我?”
寻秦无言。
“为什么,家杯没有野杯香吗?”
阿勒斯的槽口垂了下来,看起来很难过。
“怕把你磕碎了,毕竟那个任务很凶险,如果你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会很伤心的ok?”
和战牧野冷硬清傲的声线不同,寻秦的嗓音更柔和,哄起人来有自己的一套。
阿勒斯的槽口瞬间抬起了来,像是一个扬起了嘴的小人,他嘟囔着,“这还差不多,那我这次先原谅你。
下次不可以了喔。”
阿勒斯是当初寻秦在垃圾堆里捡的烧杯,当初它险些要被扔进焚烧炉时,是寻秦听到了它的求救声然后救下了它。
如果说居潮汐是一只粘人的器灵,那么阿勒斯和它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许是被丢弃过一次,所以阿勒斯格外敏感,很粘寻秦。
阿勒斯的异能是置换,不过转瞬之间,寻秦脚下的空间就已经从逼仄闷热的卫生间变成了偌大宽敞的实验室,这是寻秦这些年来一手建立起来的属于自己的实验室。
而另一边,另一只粘人的器灵居潮汐也睁开了眼。
房间内似乎有“窸窸窣窣”
的动静,居潮汐用剑尾轻轻挠了挠阿珍的脑袋,但阿珍今天白天刚被摘除了臭腺,现在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去,舌头吐着,睡得很沉。
居潮汐无奈,只好自己探起头来,晃了晃剑格左右巡视,然而还不等她的视线转过一圈,自己的身体就陡然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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