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风一手提溜着食盒,脚下匆忙,步履轻快。
绕过廊道后,便消失了踪影。
他说的话她好似并未听见。
周沉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心中异常胶着。
他沉了口气,才收回看向廊道的视线,重新坐回桌案。
破相的小包子还冒着些气,趁着温热,周沉吃得异常认真。
这个旬假休息完,解状一事就彻底告一段落。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处理夏全的尸身,以及追查杨五背后潜藏的势力。
杨五关在狱中,有孙亮伺候着,他倒也不急。
该是徐徐图之的事,急也没用。
处理完京兆府例行的公事,时辰还早,周沉磋磨着手指想了许久,将一身绯红官袍换成了便衣,独自朝府廨外而去。
与周沉同样心不在焉的还有赵士谦。
好巧不巧,二人于府门附近相遇。
赵士谦是溜号的惯手,此刻正驾轻就熟地扶着额头直吆喝疼,说着便要去医馆。
值守府门的衙役当然没好记他的名字,便让他这么溜走了。
出了府门,赵士谦本该去西市的。
他去年夏天托人酿制了葡萄酒,赶上开窖的日子,自然是一刻也不想多等。
可他视线才往西拐了一丝,周沉便提醒他,“济善堂该往东走。”
赵士谦扶额,真切地感受到了头疼。
他一步一顿,坐进了周沉的马车。
更恐怖的是,到了济善堂,周沉竟然跟他一起下了车,一步不差地将他送到了济善堂之内,甚至到了文泽大夫的诊台跟前。
赵士谦呲牙咧嘴,硬着头皮装:“大夫,我头……”
话没说完,赵士谦就被周沉提溜起后脖颈,几乎是将他“丢”
到了一边。
周沉看向憋笑的文泽,“我来找李策,他可好些了?”
文泽老大夫笑呵呵地,给他指明了方向。
周沉看了眼赵士谦:“你还装吗?不装就先替我去看看李叔。”
赵士谦收敛起表情,乖乖去了。
文泽有些意外,“哦?是又有什么奇毒要我帮忙?”
周沉颔首,他把张仵作从夏全尸身里分泌出的黑色毒液收集在了小瓶中,此刻妥帖地交给文泽大夫去分析。
“您也千万小心,这毒很危险。”
文泽自信没什么能难倒他的,拿着瓶子便要走。
周沉忙打断了他的动作,“我还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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