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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轻声喊了句妈妈,鼓着腮帮子噘着嘴,不高兴了。
“看吧,我才说了句,这不脾气就来了,不过现在这样其实还好,哭起来时才是难哄。”
她嘴上嫌弃着自己的孩子,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分明就是个爱孩子的人,不然又怎么会还生了个二胎。
我听着她说自己的孩子,只是在一旁微笑着,并不出声打断她。
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事,明明都是同样品种的生物,可又完全不一样,真的很奇妙。
我忽然想起自己的父母,尤其是他们在骂我的时候,那时他们心里会不会也在念着我的好,是不是其实也是爱我的?
可我没从他们眼里看到过任何有关这方面柔软的情绪,我只记得那些话,大多数时候,尤其是在他们凶我的时候,我眼里只瞧得见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巴,又或者让人莫名其妙的怜悯。
总是那么的让人厌烦。
她说完了自己的孩子,见到我在笑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聊起孩子就把我忘一边的事,便忍不住笑:“咱们现在就隔这么近,怎么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
我抬眼看了一眼天,装作沉吟模样,片刻后,冲她微微一笑:“大概是蓉姐还没有登过天?”
她眼睛一瞪,嗔怪道:“要是真登天了你还能见我?”
我顿时就被她这话被逗笑了,眼珠转了转,轻声说:“是见不到了,那会儿蓉姐都成了仙女,仙女都住在天上,哪里是我这种凡人可以见的啊。”
赵蓉哼笑,低声笑骂:“你怎么也油嘴滑舌了。”
我冷静说:“这是语言的艺术!”
她说:“就你会说话。”
可再会说,也没用,还是抓不住想要的东西。
赵蓉是要去市里的,说是赵新生日快到了,要去给他挑一份礼物。
她老公和赵新去帮忙干他们家里的活了,就她妈妈在家里带着最小的孩子。
我想着自己反正都要出去的事,她又带着小孩,便问她:“要不要坐我的车?”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不顺路?”
我摆摆手,笑了笑说:“顺路的,我今天本来就没什么事,送你们过去时刚好也能给赵新带一份礼物。”
她闻言便笑了,点点头道:“那行,谢谢欢欢。”
我板着脸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没能说出让她叫我欢哥的话。
郊区距离市区不远,赵蓉到了商场就直奔珠宝店,似乎一早就计划好了要买什么。
赵蓉说赵新是男孩子,但买东西都不讲究,总是能用就行,也不注意打扮,二十好几的人了,都还单着,她想给他买只手表,男人身上总得有点像样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一身休闲打扮,身上一点装饰物都没有,不由地沉默了:我这个受,好像活得有点糙?
不知怎么的,我脑海里忽然出现一道身影,那个总是穿着一丝不苟的西服的男人,精致的袖扣,腕上的手表,领带,每一样都那么的讲究,每次都会穿搭整齐才出门。
这么一看,我好像是活得有点糙了。
赵蓉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些什么,噗的一声笑出声,边笑边道:“欢欢,阿新和你不一样,他长得糙,又大块头,就一个憨汉子。
但你长得好,随便怎么穿都好看,只是站在这里,就会有这么多人看你。
你看——”
她指了指周围的人,笑着说:“你没发现吗,他们都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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