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沾酒酒醉,给自己揽了个烂摊子。
好不容易,把白新冬抱到车上,陆梁又犯了难。
一时口快,没让光头叫个代驾,这会两人坐在车里只能大眼瞪小眼。
关键,白新冬还醉得晕乎乎,一直傻笑。
陆梁将副驾驶的座椅放倒,让白新冬平躺着睡上一觉,索性打算晚点回去。
大半个月前,他就是在这条路上捡了这个烂醉如泥的臭小子,稀里糊涂被顺回了家。
他第一次被人偷袭,半夜咬的身上都是伤,也是第一次偷袭别人,夺了白新冬的初吻。
白新冬就是抠门精明的主,平常下班还得在办公室多接一杯水,居然为了区区一个吻,就要离职?他也脑子一热,直接砸了一堆红包,一套房,把人留在岗位上。
当时要问的话,陆梁会说跟了那么久,都习惯了,谁想换助理?
可放到现在,陆梁却觉得不太一样了。
那么多年,白新冬竟在不知不觉中早就闯入了自己最私密的圈子。
兰总替他找相亲对象,迫于对赌协议的压力,他答应了。
似乎找谁结婚,都可以。
反正婚总是结的,大不了结了再离呗。
陆梁从没想过身边的小助理就喜欢男人,也愿意帮助自己假扮情侣,推了兰总的殷勤好意。
“其实也不算心甘情愿吧。”
陆梁把驾驶座的靠背也放倒了,躺下来,侧过脸看着呼呼大睡的白新冬。
白新冬给他找男朋友,他一个都看不上,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白新冬决定帮他的时候,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那时候他的心跳,呼吸全都停了。
白新冬去帮大哥讨公道,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听到消息,他就绷不住跳下床要赶去曦市。
他多讨厌曦市啊,自从父母搬去曦市开书店以后,他更是一步都不愿意去了。
所有和曦市有关的业务往来,他都交给了老范。
那天下午也不知道怎么就脑子抽了根弦,就想把自己最脆弱,最难熬的一面露在白新冬的面前,想看到他维护自己,就像维护白秋一样。
结果,白新冬也确实那么做了。
那个因为初吻被自己抢走就气急败坏连钱都不要的小财迷,居然能陪着他一步步演戏,假装最亲密的恋人,住在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甚至连早上偷亲一回,也只是小脸一红,半推半就了。
他想离开陆家自力更生,不是一天两天。
自从父母把行李往后备箱一塞,潇洒地扬长而去,他的童年生活里就只剩下兰总心力交瘁的模样,为了新项目签单,大半夜陪客户喝到吐血,还得由老范送急诊;为了老爷子的一句认可,可以连续住在办公室两个月,直到提前三个月完成全年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