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了眼睛,还是熟悉的房间和熟悉的气味。
安德娅用手背印去额角沁出的薄汗,坐起身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耳畔又响起昨天的那句话。
伯特兰夫人接过几小食袋食物,亲了亲她脸颊道,噢,亲爱的,我就知道你有办法的。
不经意的话语总是最伤人的。
为什么所有事情都慢慢变成了她的责任?也不是说她不愿意为她们付出,只是有时候她也会累的,她也想有人关心她的一天过得怎么样,而不是只看到她手中的那几袋食物。
最让她喘不过气来的是未曾停歇怨骂声。
那些关于德国鬼子和法国女孩的各种难听话儿,以及从眼底流露出的不屑和噁心。
可是妈妈啊,你知道你手上的食物正正是我向德国人要来的吗?你看不起的那些人就是我。
安德娅最后是近乎逃走似的回到自己房间,粮卡还是被她藏在床底夹板里,没有拿出来,因为她解释不了它们的来历。
她亦不想让妈妈和玛丽安失望,或者痛恨她。
天色暗沈了些许,落下橙红的余晖。
日子终究是一天一天地过着,即便是那场可怕的暴风雪也没怎么地影响她。
她还是每隔几天便出门一趟,从清晨到落日都拿着粮卡跑遍大半个城市,有时候好运的话她能换到一、两袋食物,但是很多时候是什么都没有。
带着满身风雪麻木地重复同样事情,每天都是打破不掉的循环,而唯一支撑着她的是隔三岔五外出时她能够独自地享受静谧时光。
直到她看到三个人在眼前被处决。
鲜红温热的血从他们身上滴落,蜿蜒至纯白的雪地,刺眼得让人晕眩。
了无生气的身体重重落在地上,溅起一层雾气,模糊了她的双眼。
铁锈般的腥臊气味却瞬间浓烈起来,从她鼻尖钻入,如同毒蛇般缠绕在四肢百骸,甚至连舌头上都能够尝到咸咸腥腥的味道。
入目尽是一大片红,恍惚间让她想起玫瑰艳丽的花瓣落在雪地时的模样。
他们的眼睛还是半睁着,定定的似是遥望远方,等着那不可言说的梦。
她的心疼得好像被剜掉了一块般,眼眶在风雪之中变得迷矇,酸酸涨涨,流下的眼泪钻进雪中,无人窥见。
安德娅不再喜欢在下雪天外出了,她甚至不想再到外面了,但是她没有选择。
每次闭上双眼,脑海中浮起的都是同样的画面,三个人躺在雪地上,一片源源不绝的血红慢慢地沾染到她的靴子,她则惊惶地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初春在戚戚之中悄然到来,这一年格外的冷。
抽屉里的粮卡只剩下几小张,也撑不了多久,她也许又要走上那条旧路了。
除了这个方法,原谅她愚笨的脑袋实在想不出更多了。
这几个月虽然她们说不上吃饱喝足,但总算是不用捱饿,她也懒得深究她们有没有怀疑食物的来源,毕竟只有能有口饭吃,谁又会在乎那么多呢?
午后阳光明媚,春风还是带点料峭,空气中丝丝暖意夹杂寒气,枝头的冒出不少新芽,冬末的最后一片雪终究还是化掉了。
圣日耳曼大道的咖啡店外一如既往地坐着不少人,也许是春日的关系,也许是人们早已经麻木,安德娅觉得那些女孩脸上的笑容似是真切了不少。
除了街道上好像再也看不到犹太人以外,一切都看不出什么变化。
她也听说过些许传闻,只是她没有能力和勇气去关心背后真正的原因。
安德娅本想快步离开这个吸引她堕落的地方,因为每多看一眼,她都觉得饱足和快乐是如此简单和触手可及,可是她的理智却不停地告诉她只要不是真的无路可走时都不应该再趟这浑水。
后来她时常想,如果在转身的瞬间她没有看到倚在轿车旁的身影,一切是不是不会这么失控?至少不应该会这般迅速。
扭头的刹那,安德娅余光睨到弗里德里希的身影了。
他站在角落的逆光位置,身穿熨贴军服,五官藏在阴影之中,整个人不如初见般随和率性,似是带着更多的硬朗和锐利。
上身微微弯下,口中咬住支卷烟,一手伸进口袋拿出打火机,一手挡风,灯黄的火焰霎时照亮他半边脸,也映出他眼底的烦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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