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二房吃了大房的用了大房的,多少会记着点好,现如今看来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其实往好了想,就此断了关系也是好的,”
长安安慰他道,“否则就这一家子吸血虫,咱们势单力薄的,怕是还不够他们吸的。”
常松一想也是,二房可不就是吸血虫吗?
“少奶奶说的极是。”
常松拄着树枝,又颠颠簸簸地往陆老爷尸身那儿去。
如今天色已晚,棺木也送到了,长安将肩上的小包袱取下来。
打开来,里头是一套成衣,和一小包素馅包子。
常松看到这一套成衣,眼睛刷地就流出来。
将包子递给常松,长安让他先吃了包子垫肚子。
小老头儿今日为着陆承礼的伤一趟一趟的跑,也有一整日没进食。
这俩包子还是长安路过街区,从快收摊儿的包子铺买的。
常松双手接过去,自然是千恩万谢。
长安摆摆手:“先吃了再说,肚子里没点东西垫着,人要受不住的。”
常松确实有些受不住了。
他老了,身子不比年轻时候,早年饿几顿没事。
如今不多多保重些,指不定哪日就去了。
若是陆家好好的,他一个瘸子去了便去了。
可现在不行,他就是咬牙撑也得撑住了,他还得替九泉之下的老爷好好照顾少爷。
心里拎得清,常松便将两个包子塞下肚。
偌大的庭院里就长安跟常松两个人。
一阵风过,漫天的灰尘迷得人眼睛睁不开。
树影随风晃荡,凭地萧索。
天色渐渐暗沉,快酉时了。
“常松叔,承礼还伤着,怕是不能来替爹换衣裳。”
长安的嗓音轻飘飘的,“你给换身干净的,咱们今夜就送爹入棺吧。”
站在晚风中,长安的腰肢笔直,显得人落落大方。
天色越晚越冷,寒风吹得一身粗布麻衣的长安丝飞舞。
衣着再朴素,也掩不住她娇美的颜色。
常松不禁忧心忡忡,少奶奶如此好相貌,他家少爷能守得住吗?
长安将成衣递给他,自己走到棺木边,打开了盖子。
常松一看,这泪又溢出来。
旁的不多说,少奶奶当真是个有心的人!
老天有眼啊,可怜陆家家破人亡了,他家少爷到底还娶了个心地纯善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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