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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楠看着他手心上那四个大包,眉头拧了拧,“这能行吗,还是去药店买根银针吧。”
“就用它,”
某男语气不大好,“这会你不怕迟到了。”
顾思楠斜睨了他一眼,眉宇间很自然流露出女人独有的娇嗔,她却完全不自知。
沈时野被那么一睨,心头像是有什么轻轻扫过有点痒又有点疼。
以前她就喜欢这样睨他,神情一模一样。
顾思楠拿起一根牙签看了看,倒是够尖,但再尖也不及针呀,这包要是一次没挑开会很疼的,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人高马大,但有多怕疼她比谁都清楚。
她伸手轻捏住他的中指,感觉到他指尖上的温度,心跳不由加快,说:“一会肯定会疼,你忍一下。”
“你速度快一点就不会疼,”
某男毫不领情。
顾思楠不跟他计较,捏紧他的手,收起泛滥的爱心,牙签对准水泡猛地一戳,水泡像泄了气的气球立马蔫了下来,脓水随即溢出。
她一鼓作气把四个水包都给挑破,挑到最后一个时她明显感觉某人手指往回缩了一下,想来是被扎疼了。
放下牙签,她拿过纸巾把水泡里的脓水都给挤压出来,再拿酒精棉给他手心消毒,最后给他手掌缠了三圈纱布再打一个蝴蝶结。
“好了,”
顾思楠又叮嘱,“这两天尽量别碰水,很快就会好。”
沈时野盯着掌心上那个蝴蝶结看了好几秒,没哼声,随后收回左手,又伸出右手。
顾思楠见他右手同样有四个水泡,双唇下意识抿紧,抬眼看他,“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会起这么多水泡,还这么严重。”
她语气带着轻责的意味。
沈时野黑沉的眸子,望着她微蹙的眉眼,半晌才说:“拿锄头给果树松土,磨的。”
顾思楠受不住他那样的眼神,忙又垂下眼睑,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是你奶奶后院那些果树?”
“嗯,”
沈时野目光定在她脸上,“说是这几年没有人帮她施肥松土,那几棵石榴结的果都没以前大。”
顾思楠听这话手上微顿,他们在一起那两年她经常跟沈时野一块回去看老太太,也帮着给那些果树施过肥松过土,那片果园留有很多他们美好的回忆。
“你奶奶身体还好吗?”
她问。
沈时野转头望向窗外,声音有点哑:“不是很好,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顾思楠抿了抿唇,没再问,换了根牙签继续给他挑包,动作比刚才要利落很多。
沈时野转回头,目光变的沉甸甸。
此时两人中间就隔着一个小圆桌,又都倾身向前,离的很近,近的他都能看清她脸上的毛绒。
店内灯光与透进来的阳光混为一体照映在她脸上,女人过于白晳的皮肤,像似度上了一层柔光,她专注又认真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严肃,又不失柔美。
沈时野视线从她额头缓缓往下移,顾思楠的睫毛不浓但很长根根清晰,垂下眼皮时投下一小片阴影,她皮肤很白显的眼角那颗泪痣异常妖冶。
“忍一下,马上就好。”
顾思楠挤着水泡,没有抬眼,她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
沈时野看着她有点干涩的双唇,心头微动,问:“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顾思楠听这话下意识抬眼看他,便撞进他黑沉的眼眸里,像一片深潭望不到底,她随即低下头,心跳再次遏制不住狂跳。
“就那样过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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