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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默认许微微也清楚他的病情,每次看医生前都坦坦荡荡地告知,但具体和医生说了什么,他从不提起。
要不是看了许巍然拿来的病例,许微微会真的一辈子蒙在鼓里,以为周言爱惨了她。
他说他觉得他好了,许微微却不这么认为。
她这些天学着去体谅周言,她想用这种角色对调的方式去原谅他。
于是她拼命地向他展示爱意,不断地把她的爱讲给他听、表现给他看。
周言笑得很开心,是由衷的开心,她能感觉到。
可他越是滴水不漏,她愈加乏力,以至于每天躺在床上闲着了就想哭。
她真的很难过,站在周言的位置上,她才感知到他的艰辛。
要每天强行表演深情,一秒都觉得窒息,何况周言提供的是全年无休的完美演出,他同医生说,他开不了口说爱她,但后来他逼着自己每天说数遍爱她,那种勉强的感觉,被人扼住喉咙一样挣扎喘息,真的能把正常人都折磨疯。
许微微用手指摸着玻璃,身后的员工在做开门前的最后准备,忙碌的身影在玻璃上晃来晃去,许微微转身,走向后门。
快到点了。
她拿出手机,时间精准地划向十点,她推开后门,许巍然看过来,他靠着一堵墙,或许是因为刚熬过夜,胡茬冒了出来,青色的一片,他困倦地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许巍然。”
许巍然一下惊醒。
“微微,你来了。”
他大步流星,用力地抱住她。
许微微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巍然,眼底映出他疲倦的脸,许巍然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现在对着的不是一个鲜活的人,而是一口枯死的井。
他谨慎地看了眼can:“周言今天没来?”
“他走了。”
许微微面无表情,“他去看医生了。”
“又去了?”
哪怕是许巍然都不免惊讶,这个频率……“他伤你了没有?”
医生的诊断报告写了的,周言拒绝服药,可能会出现伤害许微微的行为。
许微微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他只能查看她的手和脖子,想到家暴通常都在隐秘位置,他呼吸微沉,哑着嗓子问:“伤在哪里?”
“他没有伤我。”
打屁股那次不算,她有爽到。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她身上依旧有甜蜜的味道,许巍然弯身,仔细看着她懵懂的眉眼,心里的痒滋滋外窜,他拉住她的手,扯她靠近了点。
“微微,和我走吧。
我现在自己住,我们可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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