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且任她看,倒没在她眼中看出解恨的意味。
她很平静,看得很仔细。
“殿下知道,我的目的不是伤你,而是为了有机会扎这一刀。”
她微微动了下左手,疼得她“嘶”
了一声。
薄且:“那药并不伤身,相反还会让你少受些罪,你总是这么不识好歹。”
薄且说着在榻边坐下,审视着她:“你在害怕,怕我会杀了你。
这时才怕是不是有些晚了。
你要知道有些经历比死还可怕,不要以为在外乞讨过,杀过一两个人就以为阅历丰富什么都见识过了。
没经历过战争,没在大牢里呆过,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黑暗。”
薄且说着抚上她被包起来的左手,她疼得一颤,他道:“待你这伤好了,全身无灾无痛时,把欠我的统统还回来。
这水牢里的刑具甚多,行刑的手法也多,到时带你领略见识一番,省得你鼠目寸光,以为自己已尝遍了人间疾苦,这才哪到哪啊,你差得远呢。”
沈宝用:“谢殿下不杀之恩。”
薄且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恨恨,有一种被人拿捏的感觉,沈宝用是算准了他不会取她性命。
好,那他就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是活受罪,他要让她悔让她怕,让她以后见到他就打哆嗦。
阿感与玺儿眼见着殿下面色不愉地走过来,二人把头垂得更低。
薄且道:“把牢门锁好,人看住了。”
玺儿一听这意思,她要在此继续看着沈姑娘了。
又听殿下道:“叫春然过来,按时给她换药。”
玺儿下意识开口:“春然她们进出这里不方便,还是属下侍候沈姑娘用药换药吧。”
薄且看她一眼:“你忘了你自己吃冷药吃错药,涂药把伤口重新涂破的事了吗。”
玺儿心里“啊”
了一下,殿下说得还真是,这些事她都干过,她心粗又不擅长侍候人,还是殿下考虑的周到。
薄且走后,阿感锁好了门,其实不锁沈姑娘又能跑到哪里去,别说出水牢了,出这个门都费劲。
玺儿看着面向墙壁躺着的沈宝用,小声对阿感说:“殿下对沈姑娘还是挺好的,都被伤成那样了,还惦记着沈姑娘的伤呢,连我上药笨手笨脚都考虑到了。”
阿感道:“那还不是因为殿下想她快点好,然后才好行惩罚之举。”
一句话说得玺儿疑惑了,不自信地道:“是这样吗?那是我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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