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尹夏报出了街道名字和对方的大致人数,说明自己跟西宝暂时安全,让他别太担心。
西宝哭的快岔过去气,仲尹夏只得切断通话,试图安抚他:“西宝,别怕,舅舅没事,爸爸很快就会过来的。”
言罢,将西宝更紧密的搂进怀里。
西宝大概哭累了,终于安静下来。
仲尹夏腾出双手,撕碎自己的衣角,三下五除二的缠在肩膀上,打了个活结,给自己止血。
但伤口太深,且包扎的不大及时,仲尹夏的肩膀早就被血浸透,脸色苍白如宣纸。
Omeag的体质本就脆弱,他一下车又被歹徒的A信息素激的软去了大半身力气,此刻全靠强撑,随时都能休克过去。
大街上枪声还在继续,有路人经过,吓的尖叫逃窜。
仲尹夏的眼睛越来越模糊,耳朵听到的声音犹如从深海秘境里传来,幽远而不真实。
西宝紧紧的搂着他,用手擦着他身上的越流越多的血,吓的哭都不敢再哭了。
高峰是在半个小时后赶来的,场面一片混乱,劫匪们已经撤离,宋叔受了点伤,不致命。
他们带着人飞奔到巷子里,仲尹夏已经昏迷不醒,他怀里的西宝显然吓坏了,看到高峰时,紧绷的小脸终于有了点血色,大声哭喊:“爸爸,爸爸!”
他扑倒在高峰怀里,断断续续的哽咽:“看看……快去看看揪揪……呜呜呜呜……”
宋叔把仲尹夏抱进车里,一路打着双闪赶往医院。
仲尹夏很快被送进了重病监护室,他失血过多,需要及时输血。
长姐来到医院后,仲尹夏已经完成手术。
他出现了轻微的溶血反应,发起了高热。
长姐吓坏了,掏出手机给商樊打电话,仍是没有人接通。
好在两个小时后,仲尹夏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长姐吁出一口气,对高峰埋怨:“商樊在哪,尹夏都这样了,他连个电话都不接。”
高峰自然不知道,长姐也就埋怨几句。
漫长的一夜过去了,天光乍白之际,仲尹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同样的时间点,商樊从一片墓园里走出,看了看天角的太阳,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
每年的7月22号,他都会来到七星镇,在那片鸢尾花墓园里安安静静的待上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朝阳初升时,才回到落住的旅馆。
墓园里只有一个墓碑,也只过来他一个人。
不管有多重要的事情,商樊都会推掉,在七星镇待满三天到一周,好好陪陪躺在墓园里的那个人。
而在这期间,他的手机基本关机,再大的事一概不予理会。
就像前一天晚上,他接到仲尹夏的电话,因为要去墓园,索性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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