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伤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脸色惨白,紧咬的齿关里泄出一声痛吟。
独眼男人将他按倒在地,居高临下地咆哮:“老实交代,你留在方惊愚身边,究竟有何居心!”
“有个屁的居心!”
楚狂吃痛,怒叫道,“我要带他走,翻过蓬莱天关!”
头项一愣,当日他也曾听楚狂说过类似的话语,然而只当其是胡话,未放在心上。
他低声喝道:“胡说八道,私出蓬莱可是大罪!”
“那又如何?这是我师父托付于我的遗愿,我一定要带一人出关,那人兴许不会是那死人脸,但我觉得他已是最合适的人选!”
“方兄弟事业有成,不日便当扶摇直上,为何要和你走?你这逆贼居心叵测,是想唆使他反了天子律令!”
“放屁!
他会和我走的!”
楚狂怒喝道。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脱口说出此话,然而不知为何,他却对此事极为笃定。
箭创再度发作,头上的痛楚突如其来,像一柄巨斧陡然劈开脑壳,楚狂顿时汗如雨下。
突然间,他感到神智昏乱,一阵恍惚。
他想起师父临死前紧攥着他的手的情景。
那要带人出天关的愿望,真是师父嘱托他的么?他的头脑常如糨糊,忘记与混淆了许多事,兴许师父自一开始便未嘱咐他此事。
是他一厢情愿地想带一个人出蓬莱的么?可既然如此,那强烈的冲动自何而来?为何他会有这个愿望?
独眼男人忽感受不到楚狂的挣扎了,然而低头一看,却依然能望见这青年目眦欲裂,牙关紧锁,双目似通红火炭,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狂意。
忽然间,男人望见一滴泪自那狂乱的眼里垂下。
“阎摩罗王”
竟在落泪,那泪里似饱含着苦楚、恨意与殒身不逊的信念。
楚狂磨牙凿齿,恶哏哏地自语道:
“我要带他出蓬莱……我活到现今,只为实现这愿望……我一定要带他出蓬莱!”
反眼不识
木门外传来一阵急雨似的叩响:“方大捕头,您和那头项在家中么?”
过了不多时,又是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咱们知道你们在的,有好物件要送你们哩!”
这敲门声响了一上午,回音在跼促的院落里乱荡,最终尽数落入方惊愚耳里。
方惊愚终是无可奈何,自榻上爬起,披了件里衣,遮了胸前创口,枝梧着病体去开了门。
门外果不其然已簇了一群人,卖江米人的老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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