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不经心地提了句。
海公公嘴角弯起的弧度加深,“论吃的还是将军在行,连王御厨都挖了。
既然将军的一番心意,老奴一定叫人去做了。”
待到了内门槛儿,海公公收敛稍许笑意,领着人进去规矩立在了一旁侍候。
“臣参见皇上。”
谢元抬手作揖,恭敬行礼道。
“谢爱卿快免礼。”
身着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坐在黑檀金边圈椅上,瞧着人来浮了笑意。
说起来还不到五十的年岁,可因着病情折磨仿佛抽去了十年的光阴,垂垂老矣。
“谢爱卿可有什么急事找朕?”
谢元瞥过一眼便收了视线,规矩站着,“朝中并无大事,请皇上安心颐养,皇上龙体康健才是万民之福。”
“……哦?可朕怎么听说陇州一地有流匪作乱,扰得百姓民不聊生?”
皇上端起了桌上的茶盏,垂眸撇了撇茶盖子,略有深意说道,他虽将大权交给谢元暂代,可不代表他耳目封闭,也绝容不得臣子糊弄。
谢元不卑不亢道,“此次陇州匪患蹊跷,陇州一地向来太平,反而是离陇州不远的冀州经年受流匪骚扰,臣已经派虎啸营前往。”
皇上听了虎啸营时一顿,谢元手下神兵,自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怕只怕不是一般的流匪作乱……如今刘大学士正在陇州参与研制天火,许是试验时引了有心人注意,借流匪一事虚晃,臣想亲自去一趟。”
谢元又继续道。
“谢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可若是误会……”
皇上迟疑,毕竟前面有虎啸营前往后有谢元,动静过大反而暴露。
“臣夜里出发,不会暴露行踪。
臣也但愿只是虚惊一场。”
谢元诚恳说道。
皇上颔首,把茶盏搁回了桌上,龙心甚悦,打量着谢元目光里不掩满意,有此虎将,乃是大梁之福,遥想少年时两人一个精心治国,一个平定疆土,这一晃都已经几十年过去,谢元这人反倒和记忆里一样都没老过,许是因为年少时就长得老成。
回想起往事的皇上笑得愈发开怀,“凡事有谢爱卿在,朕甚为放心呐。”
“为皇上分忧是臣分内之事。”
谢元又是恭敬作揖,他虽暂代朝政,也只是将那些不重要的折子剔除,而重要的需要皇上过目的仍旧整理后呈入宫中。
谢元的做事风格如同他这个人一样,雷厉风行,有担当,皇上眯着眼瞧他,想起太上皇在世时所说这样的人用好了就是一把利刃,所向无敌。
如今这把利刃在他手中收放自如,心底不掩得意。
皇上忽然就想起了一事,“谢爱卿的女儿今年有十五了罢?”
谢元一怔,点头称是。
“可有配人家了?”
皇上想起前些日子公宴谢蓁也来了,当时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再想到这人对女儿如珠如宝的样子,不由沉思着问道。
“因臣私心,尚未。”
谢元低敛着眉头轻轻一皱,旋即又松了开来。
皇上噙着几分深思摇了下头,“满朝的青年才俊,何愁挑不出一个品貌双全的跟你一道疼蓁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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