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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句他并未说出,然而她已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男人在和她决裂了吗?“为了她?”
她声音已开始颤抖,无声的泪水慢慢滑下白玉般的脸颊。
“即使月神的女儿是另一个人,我也无法认同你们的做法。”
他温和的声音似也带上了一丝伤感,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让她伤心,她与他之间,终究是他亏欠了她。
“所以?”
她仰头看他,那熟悉的眉眼,依然温暖如初升的朝阳,不带一点阴霾,仍是初见时那个清风霁月般的人儿呢。
心一丝丝疼痛起来,若不是那样欺瞒的开始,他与她,也许……
耳边,传来那人温雅平和的声音:“我会阻止你们,以夸父令之名。”
夸父令是逐日谷至高无上的权利象征,夸父令出,即使是影,也不得不从命。
如今,逐日谷无主,朱栖以护法之位代掌谷务,的确有权动用夸父令。
“呵呵,”
她忽然笑了起来,珠泪纷落,已是满面泪痕,朦胧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男子温润如玉的面容,她含泪而道,“朱栖,我们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十年,你以为会因为你而使这个计划功亏一篑吗?”
他骤觉不妙,正要抢出门外,已是迟了,轰隆一声巨响,石门之上,巨石落下,封住了唯一的出口。
他的心也随之沉落,直到不见底的深渊:远岫,难道连保护你的誓言我也无法守住吗?
山道尽头,夕无转身离去,远岫惊讶地望着等候在此的女子。
如云的乌发下,远山为眉,春波为目,肌肤如蜜,黄色的宽大布衣掩不住窈窕动人的身形,然而那一张本该是万般妖娆的脸庞却满是焦灼。
“姜若溪?”
她实在想不到所谓的“故友”
竟是她,“你怎么会来这里?”
“小宫主有难,时轮使中,只要没死没伤的,谁敢不来?”
姜若溪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踌躇了片刻,似是下定决心,忽然问,“小宫主,你自己说,阿楚对你怎么样?”
她有些惊讶地望着姜若溪焦躁不安的模样,心头一跳,难道……“若溪,阿楚出什么事了吗?”
被她一问,姜若溪的眸中迅速涌上晶莹的泪珠,跺脚道:“小宫主,你但凡念着阿楚一点半点好,你就救救他,他……他快没命了!”
什么?!
她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他……他要杀月神!
你劝劝他,现在只有你能阻止他了。”
“阿楚他怎么会突然……”
“是为了他大哥。”
姜若溪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他大哥为了救你们,驾车引开了时轮使,力战不敌被擒,那些人把他折磨得筋骨寸断,奄奄一息,又抛在烈日下曝晒,阿楚救下他大哥时,他早已不成人形……”
听到“筋骨寸断”
,“不成人形”
几个词时,远岫的心也碎了,她早该想到,早该想到,冷暖当初说荆猛有事先走,神情古怪,本就是故意欺瞒他们。
荆猛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既然立誓要保护小寒,岂会半途而废?
“月神的脾气你也知道,阿楚就这么去找他,一定活不了了。”
她的心骤然抽紧,五指紧握,骨节慢慢泛白,淡淡的酸涩一阵阵涌起,几乎无意识地,她轻轻言道:“阿楚他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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