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诊出了喜脉,老爷以算命的说法为由硬是让流掉,少夫人知道后,但凡看到汤碗一律都给碎了,要不就是找少爷,可少爷眼下根本就不着家啊。
屋子里,翠云扶着钟芙回去躺下,正要作势熄灭油灯,手腕就被死死攥着了,细长的指甲都快陷进肉里。
翠云忍着疼回头不意外地瞧见钟芙惊恐的神色,嘴里念念着不要,紧紧攥着被褥,似是魔怔了般。
最终翠云多拿了几根蜡烛,光线颇足,钟芙的情绪才稍好些。
过了许久,钟芙等的人一直未出现,而她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冷,整个人在烛火映衬下透出一股不寻常的冷静来。
“小姐,姑爷这阵子有点忙,您要是乏了,就早些歇了罢。”
翠云软言安抚道。
钟芙幽冷的视线缓缓转到了翠云脸上,半晌伸了手摸向了自己的腹部,示意翠云挨近,后者依从,钟芙咧了嘴角,笑得无比开怀道,“翠云啊,我这肚子里怀的不是贺云戟的种。”
翠云闻言大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外头,连忙小声道,“小姐,你可别乱说?”
“哈哈哈……”
钟芙毫不在意,反而拔高了音调道,“是小侯爷,小小侯爷,我有的小侯爷的孩子,我要当侯爷夫人,不不不,是王妃哈哈哈哈……”
伴着钟芙癫狂的笑声,翠云手足无措想遮掩时,门骤然被推开了,许久不见踪影的贺云戟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
“姑爷,小姐胡说的,您可千万别信啊,小姐这阵儿精神不大好您也知道……”
翠云一看就坏,连忙开口替主子解释道。
“出去。”
贺云戟冷着声音面无表情道。
翠云犹豫,就让贺云戟身边的仆从给拖了出去。
贺云戟皱了皱眉,似是难以忍受般踏进了屋子,反手关上了门。
“贺云戟,你终于舍得出现了,往后我若成了王妃,你们家如何待我的,我定要讨回。”
钟芙敛了笑意,冷凝着贺云戟咬牙切齿道。
这厢贺云戟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一直无表情的脸上显出一抹嘲讽笑意,直勾勾地盯着钟芙道,“钟芙你是真疯还是假疯,那日与你一起的可不是萧长珩,而是市井流氓,地痞乞丐,我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子,你若识相就把这孩子拿了,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你胡说——”
钟芙尖锐着嗓子喊道,咬着指甲突然安静下来,她一下比一下用力得啃咬着,眼波惊恐的四处乱转,看不出一丝正常。
“胡说?”
贺云戟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激动模样,毫不在意地继续道,“我亲眼看着你在那些人身下承欢,恶心至极,如今那些人叫我关了起来,倒不妨去认认。”
这些日子钟芙不安分,趁‘清醒’时让人给萧长珩送信,对怀了他的孩子一事言之凿凿,萧长珩回头就将信退到了贺云戟那儿,附带一句警示,若钟芙继续胡言乱语,便终止合作,甚至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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