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很累?”
郁霜轻声问。
周慕予睁开眼睛:“嗯?”
郁霜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周慕予的脸:“要保重身体。”
“知道了。”
周慕予露出一个淡笑,“我没时间陪你,你不生我的气么?”
郁霜摇摇头:“不会。”
他不需要周慕予陪。
周慕予不在家,他有很多自己的事可以做。
相反的,需要人陪的那个人是周慕予才对。
“也不问我每天和谁在一起?”
空气陷入沉默,半晌,郁霜说:“我都知道的。”
说完,他又自言自语地轻声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某个刹那,房间静得只剩呼吸的声音。
周慕予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说:“太懂事容易吃亏。”
“也许是不敢不懂事……”
郁霜垂下眼帘,很轻地抱住周慕予的腰,过了很久,说:“我只想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我不贪心。”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周慕予本该感到欣慰,但并没有。
想起他在第一天对郁霜说的话,“不要过问我的私事”
,这段时间来郁霜听话照做,不仅不问,甚至知道了也装不懂。
——周慕予早就发现郁霜在装。
最早是一个多月前,周慕予第一次真正和岑晚发生关系,岑晚没有经验,不小心在他背上留下一道抓痕。
晚上回到家,郁霜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却在夜里周慕予睡着后悄悄用指腹触摸那道抓痕。
他不知道,那时周慕予是醒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郁霜的眼睛很红,他说是喝水呛到,呛出了眼泪。
接着是一周后的某天,周慕予看见郁霜站在衣柜前发呆,怀里抱着自己刚换下的衬衫。
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郁霜低下头,把衬衫拿到鼻尖嗅了嗅,露出既难过又不舒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