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绝对不可以!”
两人反应如出一辙,甚至谈月的声音比段萧还要大。
她猛地抱住宋枝香,抬头眼巴巴地道:“不可以去!
那都是一群不要命的家伙,天天夜间出没,老是住在地下,连阳光都不晒!
这都算了,他们的死亡率那么——那么高,姐姐有伤在身,不可以这样!”
宋枝香道:“我记得守墓人的信息权限很高……”
“我可以偷队长的资料给你看!”
谈月非常严肃地、当着段萧的面大声密谋,“他不同意我就和婉婉把他杀掉!”
“小小年纪在说什么呢你。”
宋枝香扯她的脸,“老实一点。”
谈月鼓鼓脸颊:“总之不可以。”
“知道啦,月月长官。”
宋枝香应了一句,看了看段萧,张口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我也不只是单纯地想获得信息,我只是觉得休息够了,好像也应该重新走上自己的路,把该解决的事都解决掉,比如……”
她抚摸着右手的掌心,拇指抵到了那块陈年旧疤。
“杀害我父母的暗河,已经被剿灭得支离破碎,几近毁灭,当初的仇人,也大多死在我手中。
但在小宁五岁时趁乱抱走他的那个人,我却始终不清楚他的身份。
小宁是怎么被洗脑、被教成那样的,我一无所知。”
宋枝香语气平淡地继续下去:“此仇不报,实在寝食难安。”
没有人再开口阻拦,她转身打开车门,车窗慢慢闭合。
尾灯闪烁,将满地繁华抛诸身后。
她坐在副驾驶上,是小周总在开车。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一路无话,直到进入长平区,入目是破败的工厂和烂尾楼,年久失修的路灯时亮时不亮的,窗外风声呼啸。
周奉真忽然道:“很不开心吗?”
宋枝香坐车坐得昏昏欲睡,她垂着眼睛,睫羽很轻微地动了动,慢吞吞地说:“还好……”
周奉真突然靠边停了车,转过头看着她。
宋枝香大多数时候都是很活泼热情的,就像她对自己的描述那样,乐于助人,随和善良,几乎不会计较任何事,连闹脾气都非常少有……哪怕他们的相遇如此荒唐,他还提出了那么离奇的条件,她也没真的生气或者讨厌他。
所以周奉真很难看到她低落,就像现在这样,两弯黛眉浅浅地蹙在一起,脸上没有表情,明明睁着眼,视线却空空地不知道落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