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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头顶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是“陈南”
。
丁幼禾抬头,果然在头顶看见闪着红灯摄像头,想必他在房间里已经看见自己了。
怕他起疑,她只得硬着头皮推开门,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陈先生,我来晚了。”
陈南仍旧坐在轮椅里,身上是件白底墨绿纹的衬衣,眼镜的反光遮了他的目光,嘴角带着一抹笑,“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之前,”
丁幼禾梗了下,“非常抱歉。”
“不怪你。”
陈南说得那么温柔,就像个体贴的长辈,“当时你状态不好,心里也没个准备。”
丁幼禾陪着笑脸,心里默数时间,再撑四分钟,四分钟就好。
心头像擂着鼓,鼓点比读秒更快,一声急过一声。
“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把门关上。”
陈南一边说着,一边将轮椅转了个向,背对着她。
丁幼禾一口吊着的气松开,拖拖拉拉地没动,可是,眼角余光里忽然人影一闪,不等她做出反应就已被人捂住了口鼻,刺激的气味直冲天灵盖。
像只无形的手,瞬间穿梭四肢百骸,攫取了身体的控制权。
若不是身后的人架着,丁幼禾早就瘫在地上了。
她被人搬到陈南身后的大床上,床是硬是软,是冷是暖,她统统感觉不到。
脑海里只剩下极端的恐惧,尤其是当他听见房门落锁,又看见轮椅上的“陈南”
站起身,往自己上方压来——
眼皮如坠千斤,嗓子眼像堵了棉花,动弹不得、叫不出声。
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得更加肮脏,肮脏到就连五分钟清清白白都成了困难。
“你那个姓肖的朋友怎么没来?那点小伤,还没养好?”
陈北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声音落在丁幼禾耳中像恶魔的诅咒,“你跟她多学点,别跟我玩这些虚的,省我点工夫,说不定还能多给你点好处,嗯?”
丁幼禾恍惚听见肖潇的名字。
是他们干的,肖潇的伤……是他们……
然而,她连愤怒都无力,绝望吞噬了她所有的意识,直到大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是颜警官来了吗?丁幼禾想睁开眼,却无能为力。
她感觉压陈北被人从床上拉起来了,重重地撞上墙壁,又听见男人惊慌到破音地喊叫着“来人”
,一边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人!”
然而从头到尾,除了陈北,没有第二个人出声。
丁幼禾动了动手指,忽然觉得床动了下,似乎有人靠近。
她下意识地瑟缩,却察觉到被扯开的衣领重新被人整理好,一双手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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