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脑袋的血哟……”
一群人嗡嗡嗡你一句我一句,甚至有人上前来推她:“你这孩子怎么没反应呢。”
陶白愣在原地,双腿或许是因为下午的超负荷运动后残留了疲软,险些被人推着摔在地上。
保安把那群人推开,脸上的表情有些怜悯,都是十年的老邻居了,谁家什么的底细大家都知道,他把陶白拉离人圈:“哎,你先去医院吧,你爸被警察带走了,你妈那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两人打得你死我活,要不是你们隔壁的阿姨报了警,真得出大事。”
他把兜里的钱全部摸出来塞给她:“你打车去医院。”
陶白打车去了医院。
到的时候齐素刚从急诊室出来,人还昏迷着,医生说注射了镇定剂,可能要明天才能醒过来。
医生一脸无奈,他胳膊上还有几道抓痕:“你妈妈情绪极度不稳定,身上的伤还是次要,主要是精神方面,我建议你给她找个心理医生看一看。”
陶白身体一抖。
医生叹了口气。
“谢谢医生。”
陶白看着他胳膊上的抓痕,“对不起。”
医生很温和地对她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后就走了。
陶白身上没有钱,她期间回了一趟家。
客厅里,电视机,茶几,玻璃摔了一地,沙发被扯出一条口子,海绵丢得满屋子都是,鞋柜倒着,一片狼藉。
陶白站在门口,垂在两侧的手指在痉挛,她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别人的父母都去学校给他们的孩子加油鼓气,而她的父母却在家打得你死我活,如今一个在警察局,一个在医院躺着,毁了,家毁了,全都毁了,彻底毁了!
陶白蹲在地上,抱着双膝,脸埋在腿上,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深深的绝望。
她能改变什么。
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她能改变什么。
再努力有什么用,这个让人厌恶的家庭,她从根底就是坏的。
跑了一万米又何如,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还是那个陶白,谁都不喜欢的陶白,“陶白”
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她就算再努力,取得再好的成绩,再多的第一名也比不上一串手链,陶武轻而易举就可以毁掉一切。
月升日落,夜幕降临。
陶白拖着沉重的双腿,犹如游魂般从主卧里找到齐素的包,从里面拿出银行卡,去了医院。
齐素已经醒了,比预想中还要醒得早,她躺在床上,双目呆滞地看着病房里的天花板。
“我要去缴费,密码能告诉我吗。”
陶白站在她面前,齐素的脑袋上绑着纱布,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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