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萱冷漠道。
周佑生皱眉,据他了解的情况,周萱这几年都被李顺文安排住在这里,名为疗养,实为软禁,可她毫无反抗,每隔一段时间和苏颖的通话她也从来没透漏任何不满。
“小姑姑,你需要得到治疗,医生说你的病已经很严重了......”
周萱冷笑了一下:“严重又能怎样?就算死了又有谁关心我?我没叫你来看我,我不会走。”
“我可以帮你和李顺文离婚,也可以帮你起诉他,这一切很简单只要你点头。
要是爷爷奶奶还活着,我想他们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的。”
周萱脸上肌肉颤了颤,表情有些扭曲,两人僵持几分钟后,她才长舒一口气,
“你究竟是来找我干什么?”
周佑生犹豫了一下:“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六年前,有关你和沐南琛叔叔的事情。”
周萱脸色大变,情绪有些激动,在轮椅上挣扎了几下差点摔下去,被周佑生及时扶住身子,一边护工见情况不对,急忙上前把周萱扶到床上要做急救。
“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你稍后再过来吧。”
“不用了.....”
周萱制止了他,虚弱开口,“不用让他离开。”
她看向周佑生:“你帮我离开这里,我不要回国,不要回江城,不要见到大哥和嫂子,也不要让他们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那之后,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告诉你。”
......
紧赶慢赶,周佑生终于在大年三十这一天回到江城。
飞机落地时是晚上七点半,天色微暗,飘着零星的雪。
周萱被周佑生安排去了加拿大一个安静的小镇疗养,她说受够了新加坡的潮湿炎热,怀念从前江城的雪。
但她不知道江城这几年也很少下雪了,这样罕见的零星点点,雨雪参半,落地即化,了无痕迹,只剩衣衫鬓间是湿的。
城市万家灯火,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都是团圆,可落在周佑生眼里全是冷寂,往日川流不息的街道空空荡荡,他开着车漫无目的,走着走着就又来到了沐晨家的楼下。
也许从来不是漫无目的,这里是他冥冥中唯一的归宿。
小区里灯火通明,若有若无的烟花炮声从远处传来,他坐在车里关了空调,熄了火,抬眼望向六楼阳台上挂着的那盏和左右邻里大同小异的红灯笼,满腔酸涩,心口窒息一般的疼。
小姑姑告诉他的事,和他所猜测的□□不离十。
周萱当年为和父母赌气嫁给了李顺文,婚姻生活并不幸福,李顺文工作繁忙很少回家,外面情人不断,从不避讳。
周萱也不回家,在外和朋友四处玩乐,走马观花一样也换了很多男朋友,夫妻两人各不相干。
六年前,李顺文公司遇到很大危机,濒临破产,又当众撞上了周萱和泰国小男友开房,李顺文暴怒狠狠打了周萱,周萱一气之下独自回国,打算离婚。
她从小是周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愿意承认自己婚姻的失败,让别人看笑话,和家人也没说实话,只找了沐南琛出来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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