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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叔是怎么交待的?”
她到想听听曹彧是怎么让别人护着她的。
“也没说什么,就说万一大爷爷回来,看好院子里的人,别让家里乱了。”
院子里的人……说得还真隐晦,“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们这么护着?”
他好奇这些年轻一辈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文佼听言笑道:“二叔可不是一般人,向来说话算话,说打赵军就打赵军,而且——他敢用人,也不在意亲疏远近、辈分高低,只要有本事,就能出头,我们这些远房的旁系能立功受赏,都是二叔给的机会。”
原来如此,他给年轻一代机会,他们当然会誓死追随,“在秦川又饿不着,何苦到外面拼掉性命?”
“大丈夫志在四方,我们连赵军都能打,将来一旦六国逐鹿,谁能说没机会封疆拜侯!”
到底年轻,嚣张起来,说话都不怕闪舌头,不过他说得也没错——这恐怕就是曹彧的真正目的——拿下秦川军,在平成扬名,继而成为齐国之矛,接下来便是……纵横捭阖——每一步似乎都走得很认真……看来她输给他的不是脑袋里的那点小计谋,而是胸怀和抱负——
“你二叔什么时候能回来?”
樱或。
“不知道。”
文佼摇头,“我现在只是骁骑营里的马前卒,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重要的军机!”
他要是知道那么多,也不会在这儿护送她了。
“多大了?”
问他。
“十六。”
“他在这个年纪,恐怕还没你这个机会,好好做吧,兴许将来真能封疆拜侯。”
樱或摇头笑笑。
“呵……”
文佼听着十分得意——他真是这么预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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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秦川老宅的热闹相比,此刻的平成就显得有些肃穆——
赵军虽已退回燕岭,然而三万精锐却仍然稳驻燕南,可见并没有跟齐国谈合的打算,恐怕过不了多久,这里又上演一出血流成河——
站在旗台山顶北望——夕阳下的燕岭巍峨连绵,像是一堵逾越不了的围墙——
“将军,都城的消息刚到,太后有意联合东侯刘俊,想封住咱们的北路,斩断北郡过来的粮道。”
说话的人叫董牧,是曹彧从青华带来的亲信。
“南郡那边怎么样了?”
曹彧摘下手腕上的腕带扔给随身的卫兵。
“前天收到的消息,青华军已经到达茯苓,按行程算,今天应该进了大荒,现在就等秦川事定,小侯爷带骁骑营过去,中秋之后,估计南郡也就能收网了,冬月中旬,豫州粮草便可通过南郡直达平成,到时咱们也就不必担心北郡粮道受阻。”
“万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先把北岭的邵子俊调到南弋,以免刘俊不老实。”
他之所以让曹重杀了刘掌军,就是为了让刘俊猜疑他到底有没有胆量同时与东郡和赵军为敌,如果他急着跟刘俊谈合,东郡猜到他后方空乏,必然来犯。
如今他杀了刘俊的侄子,刘俊必然摇摆不定,一来一回,估计能耗上一两个月的时间,这一两个月便可以用来打通南郡的粮道——
“对了,都城的消息还说,老侯爷已经启程去了秦川,估计现在已经到了。”
董牧虽是青华军出身,但跟在曹彧身边已好几年,多少知道一点秦川的事——将军虽是秦侯之子,却是庶出,想要把秦川军变成自己的,毕竟要通过秦侯那一关,“您不回去,能行么?”
曹彧对着夕阳微微蹙一下眉头,他之所以不回去,就是不想与父亲当面顶撞,父亲为人小心且多虑,不会同意他的那些想法,与其让父亲在众人面前与他失和,倒不如他不出现,至少还不会那么难堪,“一会儿下山,你让胡子回去一趟,告诉曹重,就说南郡那边都准备好了,别赖在牢里躲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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