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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邦云的房间里没有电视机,其他任何房间也都没有,黎晨远百无聊赖,或者说,心烦气躁地哼着不知哪国语言的歌曲,开始前前后后地摇晃身体。
没有电话,没有短讯,杜邦云就这么有自信,他不会逃走吗?
嗯……不是有自信,是快活得连姓什么名什么都忘了吧?黎晨远不屑地哼了一声,忿忿地斜睨膝边的被褥和枕头,骂道,”
屁个抱枕……要抱去抱你的同类啦,猪!”
松开手臂,气冲冲地跃下床,黎晨远一阵旋风似的穿过走廊,跑进客房,砰地甩上门后,一头栽进那蓝格子的被褥里,拖鞋飞到床尾的盆栽上。
“不管了,不管了,”
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嘛。
墨蓝色深邃的天空,东方一角的云霞里,静静矗起一道细细的抛物线,这线红得透亮,如同沸腾的溶液,刺目耀眼,花园被照亮了,晨雾降落下来,黎晨远的房间里,那被拖鞋压着的兰花,飘出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来。
“唔……”
让黎晨远蓦地睁开眼睛的,不是兰花,不是已照到床尾的灿烂阳光,而是电梯门,那”
叮咚”
一声刺激神经的响动。
回来了吗?黎晨远支起身体,努力睁大朦胧的睡眼左寻右找,终于在藤制的衣柜上看到了时钟,九点半!
门外传来毫不顾及他休息的沉重皮鞋声,杜邦云似乎在客厅转来转去,接着大踏步地冲过走廊,闯进他自己的卧房,没多久,他又出来了,喀嚓用力地旋开隔壁客房的门,砰地关上,急匆匆走到这边!
门锁喀嚓嚓响着,黎晨远清醒了大半,可当杜邦云黑着脸,凶神恶煞地冲进来时,他还是吓到了。
杜邦云的浑身散发的气势,恨不得勒死他似的。
“起来!”
杜邦云凶猛地拽起他。
手臂快要被拧断,黎晨远惶惑地叫喊,”
痛!
放手!
发什麽疯啊你!”
“我问你,你给维多利亚吃什麽了?!”
杜邦云更用劲地抓住他,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打算。
“吃、吃什么?”
黎晨远二丈摸不到头脑,胳膊偏偏又针扎似的痛,他的眼角溢出泪珠来,”
王八蛋!
是你自己吃了她吧?”
“呃?”
杜邦云一怔。
“你不是整晚都和她在一起吗?你别说,你和她只是在做功课哦!”
一个独身男人,一个窈窕女人,”
狼”
才女貌,干柴烈火,用脚跟想也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啦!
黎晨远气忿地想。
“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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