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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临时居住的院子里时,魏宝亭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场雪下得真是突如其来,不过却另有一番滋味。
她仍旧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屋,伸手拍了拍衣裳上沾上的雪花,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桃花上。
小全子见她冻的脸色都发白了,连忙道:“殿下快进屋吧,外面冷,冻着了非得生病不行。”
“我就在外面站一会儿,就进去了。”
她敷衍的回了一句。
因着她是公主的身份,是以单独把她安排在了一个庭院里,眼下四周没人,她这才敢随了性子站在门口瞧漫天的雪花。
只觉得稀奇的很。
明明身体是冷的,但是眼里尽是好奇,便也就没有那么冷了。
若是可以,她现在倒是想把小谢也叫过来,与他一起看看这雪花下盛开的桃花,最好不过了。
她这样想着,再往门口瞧的时候,便看见男人大步走了过来。
谢之州就知道她贪玩,从前在听雨轩的时候,一到下雪天,这人肯定要跑去院子里接着雪花玩,冻得小手都通红了还是不肯罢休,非要人说好几遍催好几遍才进屋里去。
眼下看见她又站在屋檐下伸着手,原先那点子看着她就生出的羞赧便退了几分,只上前温声道:“今日这雪下的突然,这庭院又是刚刚建好的,府里还没有准备好炭火,今夜肯定是冷的,殿下还站在外面,要暖和不过来了。”
他径直走到魏宝亭的面前,将她的视线遮挡住,连带着外面吹过来的寒风也一并被他挡在了身后。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的搓了搓,暖和了一些这才将手松开。
魏宝亭一直看着他,直把男人看的脸红了这才罢休,谢之州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一旁的小全子身上时,便只剩下阴鸷了。
“殿下的身子娇贵,你们也由得她在外面胡闹?”
声音比屋外的飞雪还要冷上几分。
宫人们被吓得跪倒了一片,皆颤着声音道:“大人恕罪,公主恕罪。”
“你怎么这么凶,”
魏宝亭轻推了他一下,而后对着跪倒在地上的宫人道:“是我自己非要站在外面的,关他们什么事?你们都退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了。”
宫人们这才连忙走开,再也不站在这里碍谢之州的眼。
等人都走了,谢之州脸上的怒气这才消了下去。
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了魏宝亭的身上,上面还带着他的温度,暖烘烘的,立马将她身上的寒气给烘走了。
他半弯着腰,仔细的将领口处拢了拢,确保胸脯上那大片的白腻不再露出半分,这才放心似的站在了她的旁边,而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们是您身边服侍的宫人,事事自然要想的周全一些,今日若是您冻着了,眼下既没有太医也没有炭火,岂不是生生的受罪?”
他的语气温柔,想着之前就是自己的语气太重了,这才惹的她好几天都没有理自己,现下可算是张这记性了。
一点重音都不敢出,边说话,还边将身子侧过去,挡住了被风夹杂过来的寒凉的雪花。
雪花是被他挡住了,可是高壮的男人直直的立在自己的面前,就连她所有的视线也一并被遮挡住了。
魏宝亭将眉头皱起来,想起他方才只是一句话就将宫人吓到跪地的场景,便打量起他来。
男人的五官是偏锋利一些的,但是此时在自己的面前,便柔和了下去,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盛着一汪泉水,雾蒙蒙的实在是惹人疼,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才伸手将他推开,“你挡着我的视线了。”
“......殿下,”
他唤了一声,接着沉默了下去。
似是知道他要问什么,魏宝亭耐心的等着,视线这才转移到了他的脸上,去看他纠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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