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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诺说,他的语气是那么平静,甚至是柔和的,「我不会怪你一起床就「闹脾气」,但是……差不多你也该玩够了吧。
现在,放下武器,乖乖地投降,我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否则——」
帕西诺略一停顿,声音冷酷了几分,「被我抓到,吃苦的可是你。
」
晏子殊蹙了蹙眉,这样的威胁听来还真是赤裸裸,如果能回应,他会对着耳机说:「Gotohel1(去死)!
」但可惜这个通讯器在刚才的战斗中被弄坏了,只能接收覆盖全船的无线音频讯号,无法发送讯息,但同样,它也不能被帕西诺定位。
「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放下武器,走出来。
子殊,你不可能永远躲在船上,你需要食物、药品,别做无谓的抵抗,我不想伤害你,明白吗?」
晏子殊不想再听帕西诺的废话,摘下耳机,悄无声息地往前挪动几步,脸颊紧贴着枪身,全神贯注地盯视着轮机舱内佣兵以及船员的动向。
帕西诺下了最后通牒之后,在轮机舱里来回走动的佣兵聚集在一起,用俄语交谈了几句,其中六人走出了轮机房,大概是想在走廊里巡逻警戒,余下的十人留了下来。
手握AKMS突击步枪的三个佣兵站在庞大的轮机控制台前,其余六人分散守卫在轮机房的上层和下层,最后一人站在钢铁扶梯上,如鹰一样的褐色眼睛恶狠狠地睨视四周。
晏子殊所在的通风口,是他根据管道示意图精心挑选的,占据轮机房的制高点,可以清楚观察到每个雇佣兵站立的位置。
但是,只是观察到位置还不够,在他开枪的瞬间,他自己的位置就会暴露,会被凶猛的火力打成筛子。
侦察结束后,晏子殊在冲锋枪的枪口上装上他自制的消音器,是一个内部填充了大量海绵和橡胶的铝罐啤酒瓶,啤酒瓶和海绵是他在医务室的垃圾桶里找到的,橡胶则来自某个倒楣佣兵的皮鞋鞋底。
晏子殊的拇指拨动机匣左侧的保险装置,把枪械设置成单发射击,锐利的黑眸透过准星,注视着站在扶梯上的男人,枪口略微下倾,瞄准他的头部。
在轴流风机的叶轮转动过枪口的瞬间,晏子殊扣下扳机。
子弹「咻」地射出枪管,贯穿了男人的眉心。
男人嘴巴大张,好像震惊至极,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头朝下地倒落在大型机器上。
四周的佣兵立刻大叫大嚷着寻找掩体,气急败坏地搜寻子弹来源。
船员们抱头逃窜,纷纷涌向应避难通道,它为轮机舱失火而设置,可以快速逃往上层甲板。
在混乱中,晏子殊的射击没有丝毫迟疑,对手的位置尽收他眼底,只要他们大意地裸露出头部或者其他要害,他就会扣动扳机。
发烫的弹壳滚落在狭隘的通风管道里,轮机舱内的混乱情况如同地狱!
看到身边不断有人倒下,却弄不清这要命的子弹究竟来自哪里,佣兵们既惊恐又暴跳如雷!
他们采用地毯式搜寻和狂轰滥炸的方式,冲着天花板和通风管道凶猛射击,逐渐缩小包围圈。
子弹乒砰打在天花板上遍布的钢管上,火光迸溅,流弹四飞,有一个上层船员因躲避不及,左胸中弹,「啊」地惨叫一声倒地毙命。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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