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知识渊博,受人尊敬,且一辈子遵纪守法,连一张交通罚单都没有。
而德雷堡修道院的管理者——德高望重的塞缪尔·巴瑞特红衣主教,在三个月前的梵蒂冈《罗马观察报》上登有他的讣告:因脑动脉瘤突然破裂导致大出血,八十九岁的塞缪尔·巴瑞特主教在佛罗伦萨的圣母医院内不幸病逝。
也就是说,晏子殊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修道院(圣徒会)的僧侣与帕西诺勾结,在匈牙利边境做着走私和洗黑钱的生意,尤其帕西诺在逃走前有意毁灭证据,让那场大火烧尽了一切。
不过刻意施压,让匈牙利政府和记者,无法深入追究修道院大火真相的人,晏子殊想应该是卡埃尔迪夫。
因为修道院曾经发生枪战以及爆炸的事情一旦曝光,CIA、M16等情报组织没多久就会从中挖掘出真相。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疑问便会产生,而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帕西诺要绑架、囚禁一个国际刑警?
但是,罗马教廷能接受这仅是“一个意外”
的解释吗?
晏子殊为此担忧不已,可即便他冲到教皇面前,说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卡埃尔迪夫是为了救他而袭击德雷堡修道院,教皇陛下就会相信他吗?
——不会。
教皇不仅不会相信他,甚至都不会见他,因为他可是在控诉天主教会的修道院与俄罗斯黑手党勾结牟利,还绑架警察。
这样重磅的丑闻,在没有确凿证据下,教皇根本不可能承认。
此外,他冲动的说辞很可能不仅没有帮助到卡埃尔迪夫,反而令黑市的流言蜚语有了切实可信的来源。
晏子殊暗暗叹息,收回视线,请保镖将自己送回病房。
“好的。”
保镖点头,立刻推动轮椅。
铺着华美古董地毯的长廊掩盖了皮鞋声和轮椅滚动的声响,四周安静极了,竟让晏子殊回想起了修道院中,那间软禁他的灰暗囚室。
轻轻闭了一下眼,晏子殊把这个画面驱逐出脑海,但是握着轮椅扶手的指尖却仿佛感受到了木床的粗糙,和修道院墙壁的潮湿冰冷。
——他是绝对不会饶恕帕西诺的!
但是,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被无法抑制的怒火蒙蔽了理智,靠杀戮解决问题。
他要考虑到其他被帕西诺伤害的人,那些不幸被拐卖的战地儿童,也要考虑到国际刑警组织的名誉、立场。
还有,卡埃尔迪夫。
晏子殊不想自己一时鲁莽,成为卡埃尔迪夫的负累。
他需要小心谨慎、全神贯注,尤其要全力破解帕西诺的机密档案。
昨日傍晚,晏子殊和利夫·雷德曼用卫星电话联络过,不论是语音加密、防窃听的卫星电话,还是任何型号的笔记本电脑,只要晏子殊开口,卡埃尔迪夫都会拿给他。
——“你在做什么?”
这样的话,卡埃尔迪夫一句也没问过,他只担心晏子殊刚开始好转,就忙于工作,会不利于康复。
晏子殊也知道自己不能过于“拼命”
,所以他和雷德曼,只在密码破译有进展的时候联络,只是,昨日的谈话让晏子殊明白到,任何事情都不会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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