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便想要将那镜子扔出去。
可这铜镜竟然像是黏在了他手上一般,将他五指紧紧粘住,无论如何也无法脱手。
紧接着,心口便是一阵剧痛。
某种怪异的、他曾在半梦半醒中受过的感觉再度袭来,像是镜中生出了什么无形的物事,正拼了命地要将他心口中的什么东西拽出来。
该不会是……魂魄……
他眼前骤然一黑。
……
“……几时会醒?”
“一会吧。”
“老五!
你方才在做什么?又想出千?”
“眼瞎吧你……”
谢长亭再度恢复意识时,只觉得周围吵闹异常,仿佛自己正置身于闹市之中。
他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原先的床榻上。
而发出声音的人正围成一圈,坐在他方才吃过饭的木桌旁。
桌上摆着一个棋盘,棋盘上堆着的却并非棋子,而是一些铜制的马钱。
桌旁围着三个白须白发的老人,个个穿一身道袍,正热火朝天地打马。
除此以外,一旁的石凳上还坐着一位灰衣老者,此时正拧着眉心,似乎对那三人极为不耐。
见他醒了,四人齐齐回过头来。
谢长亭吓了一跳。
这些人是何时进入洞中的,他居然一无所知。
“小友啊,你醒了。”
那紫衣的老者笑眯眯道。
谢长亭谨慎地打量了四人一眼:“前辈是……?”
“吓着了吧?”
另一位黄衣老者抚须笑道,“先说好,我们可没有趁你不注意偷溜进来啊。”
“我是老五,那紫衣服的是老三,黄衣服的是老二。”
白衣老者一一介绍道,“还有那边那位,脸色很臭的,那是我们宗主。”
宗主?
无名境内的宗主,自然是无名宗的宗主。
这莫非便是时轶的师父?
至于其他几位,或许便是他口中的几位师叔。
老二道:“不必惊慌,我们并无恶意,只是碰巧过来看看而已。”
“是啊,小友。
平日里我们都不往外跑的。
时轶那臭小子,嘁,我们才不屑于看他一眼。”
老三接话道,“今日你我相见,当属一段缘分。”
谢长亭一听到“缘”
字,立时心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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