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庄景安又想起小巷里,她挥起鞋跟时候狠绝的神情。
这样的女孩,让他感觉异常熟悉,这份熟悉让他没把她扔在马路上。
*
辛懿醒来时,头疼欲裂。
灰白色的天花板半新不旧,空气里有残留的烟味,尽管窗户开着,夜风徐徐,她还是热得汗渍黏腻。
单室间,她身下是柔软的皮质沙发,身上还覆着薄毯。
难怪这么热。
她撩开毯子下地,脚下绵软,这才发现,简陋的屋子居然还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
破旧的单室间,墙边居然还放着架木质的钢琴,真是莫名其妙。
她赤着脚走向开着灯的洗手间,手刚刚搭上把手,门就被拉开了。
庄景安裹着素色浴巾,赤着上身,正拿毛巾揉擦湿漉漉的头发。
白瓷砖将吸顶灯的光线反射得愈发强烈,令人有种错觉——眼前的男人结实的肌肉近乎发光,那不是办公室白领的身材。
被她肆无忌惮地打量,庄景安若无其事地擦着头发走过:“醒酒了?”
辛懿靠在墙边,唔了声。
“穿上,回去吧。”
辛懿瞥了眼丢在客厅中央的女式凉拖,笑:“既然带我回来了,干嘛又赶我走?”
将湿毛巾朝茶几上一扔,庄景安大咧咧地坐进她刚刚睡过的沙发,毫无赘肉的精实身材一览无余。
辛懿像只腰肢纤细的狐狸,踏着柔软的羊毛地毯,一步步优雅地朝他走近。
庄景安眸光幽暗,看她团上沙发,玲珑的身段若有似无地贴近自己。
单薄的酒气和残余的香水味混杂,但终究没能盖过少女的幽香。
这女孩太漂亮,一双狐狸似的眼睛勾魂摄魄,妖娆妩媚,却随时可能奋起伤人。
红唇近在咫尺,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庄景安哑声:“你想做什么?”
辛懿像条柔韧的蛇,盘在他身侧:“没什么,就是喜欢你。”
庄景安的目光沉了一下,下意识地防备这个美丽的女人,她片刻之前的狠戾,他过目难忘。
这样的美人,既危险,又诱人。
以他这许多年的处事风格,应该起身开门,请她离开,可偏偏内心一个声音叫嚣着,让她留下。
庄景安倚在沙发里,眼眸幽黯:“巧了,我也挺喜欢你。”
喜欢很容易。
辛懿喜欢烟酒咖啡,喜欢跟穆晟斗嘴,喜欢夜半时在江边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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