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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蹂躏了数次,这才抵开他微合的牙关探入进去,在浓重草药香味中一遍遍横扫,最后揪住那巧舌缠绵半晌,才将气喘吁吁的他放开,黛眉轻舒,细眼微眯,两颊泛红,唇瓣红艳欲滴,看的她浑身燥热欲望蒸腾,若非有孕在身,当即便将他扑倒。
扳直他身子靠坐在自己怀里,端了药碗过来,一勺勺逼着他喝了个干净,知道他心里郁结难纾,便絮絮叨叨的啰嗦道:“皇商做不成,总还有其他生意可作,远离政治是非圈,作个普通的商贾,万事只图个利字,麻烦事便能省去不少。
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够吃饱穿暖便好,想要再上一个层次,那便自己去奋斗,若是留太多钱财给她们,万一上演姐妹间为争夺家产闹个你死我活这种戏码,那就悲剧了。”
“没出息的东西……”
苏昕络身子拱了拱,将头枕在他颈窝,鄙夷道:“钱自然是越多越好,腊月里各地分号掌柜上京来,要好好合计下,天无绝人之路,我苏昕络断不能让苏家基业败在自己手里。”
“你这个好强的性子,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柳瑛揉揉他脸蛋,得意道:“过些日子皇上会送份大礼过来,到时有你好忙的。”
“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的响起,柳瑛转头应道:“进来罢。”
顾姨满面红光的走进来,一手端着碗浆糊,另外只手里拿着一叠红纸,进门后把浆糊碗往桌上一放,从那叠红纸里挑了最大两张出来,刷上浆糊便贴到了两扇门上,柳瑛起身凑过去一看,原来是福娃剪纸,左侧是个怀抱金鱼的女娃娃,右侧是个手指玉如意的男娃娃,技艺很是高超,看上去栩栩如生。
苏昕络疑惑的看过来,问道:“顾姨,贴什么呢?”
顾姨又从剪纸里挑了一样两个同等大小的,边在窗户上比对位置边笑道:“听车娘老曲说的,金童玉女是送子观音坐下的弟子,贴了便能得庇佑,公子好不容易才怀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苏昕络呆住,顾姨还在那里自顾的絮叨:“现下是十月初,听张大夫说已经两月有余,满打满算十个月,那便是来年四月底临盆,要提前赶制婴儿衣裳,洗三、抓阄、百日、周岁,都得铺张大办,宴席得预先准备,请贴也得提前下到,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还真不少……当年殿下生公子那会我尚未进府,都是老柳张罗的,现下老柳不在了,我还心里慌得很,生怕办不好。”
贴好窗户,顾姨拿起剩下的剪纸,便奔西厢去了,柳瑛坐回床前,手搭上苏昕络肩膀使劲摇晃了几下,打趣道:“怎地,高兴傻了?”
“我有孩子了?”
苏昕络回神,一脸惊喜的看向柳瑛,见她肯定的点头,眉梢眼角顿时写满喜悦,抬手小心翼翼的覆上小腹,来回抚摸了半晌,又突地拉下了脸,冷声道:“在潞城连日赴宴饮酒,返程时又一路颠簸,回来还跪在冰冷的祠堂一天一夜,这孩子准会畸形,我得用藏红花打掉才行。”
说着便要起身下床,柳瑛连忙扑上去拦住,抚额,暗叹:“这喜怒无常的孕夫哟,离生产还远着呢,忧郁综合征便爆发了。”
第50章
因在气头上,出手把握不了分寸,事后发觉柳瑛伤的那般厉害,苏昕络疼的心肝直打颤。
请了大夫把脉,每日三碗汤药灌下去,又担心脑子落下病根,人参血燕灵芝拿来当饭吃,补的柳瑛虚火旺盛半夜鼻血狂流不止,折腾了十天多头上结痂总算全部退去。
入冬以来,安平女皇圣体每况愈下,皇商之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交接,也遵照承诺下了道准许独家开办邮递的圣旨到苏家。
按照往常来说,冬天是苏昕络最为忙碌的时节,如今大半生意撤去,陡然闲下来或多或少有些不适应,好在有孕在身不宜操劳,又加之柳瑛在旁劝慰,也便安心在家静养。
夜长日短,早晚温差大,晚间滴水便能成冰,怕苏昕络受寒,东厢早早便生上了火盆,而书院的建造也不得不暂时告一段落,基本框架都已竖立起来,只等来年开春上梁砌瓦,停工那日三人聚在醉仙楼喝了个酩酊大醉,柳瑛一个兴奋过头将苏昕络有孕的事情抖了出来,路昔然连忙恭喜,谢芳尘顿时两眼冒光,扯着柳瑛袖子便要定儿女亲家,吓的她连忙装醉假寐,心里暗自嘀咕:“姻缘天注定,定毛娃娃亲,我才不要做棒打鸳鸯的大棒呢。”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偏巧赶上路昔然成亲,夫郎是谢芳尘二舅母家嫡出的大公子,年纪比她要大上三岁,早几年同云家(云卿的娘家,后来因为军粮调包案被咔嚓了。
)的大小姐定过亲,后来云家出事,亲事自然也就黄了,按照人品家世来说,配路昔然这个庶女倒是绰绰有余。
虽说是名门世家,嫡庶终究有别,同谢芳尘那场奢侈华丽的婚礼自然无法相提并论,但比之其他庶出贵女却要高上几个档次,苏昕络也一并前去,或许是怀有身孕的缘故,这次他眼中倒未曾出现过任何艳羡之色,还因众人恭贺而露出幸福的笑容,瞧的柳瑛心头一热,自桌下握紧了他的手。
腊月里各地分号掌柜上京汇总,呈上来的账本堆了厚厚一叠,柳瑛有心帮苏昕络分担,无奈古代记账方法极为繁复,仔细些看倒是都懂,但是若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便困难了,更别说查账,只得在旁端茶倒水伺候着苏大公子。
房产地契抵押贷款的法子在京城试行反响甚好,苏昕络同众位掌柜商议了一番,决定在各地分号推广,至于柳瑛向安平女皇求来的邮递买卖,他也极有兴趣,只是南沂地域宽广,若要使线路遍布全国,光挂靠在稀疏的官驿之下怕是不成,需仔细筹划一番,而且他还有打算将其扩展到其他几国,如此一来,便也只能等到来年再议。
待核对完帐目,众掌柜启程返回时,已是年关将近,采办年货、准备年礼、清扫屋瓦、祭拜祖先、裁剪新衣,府里每个人都忙的团团转,苏昕络已是五个月的身子,行动极其不便,人也有些疲懒,索性便做起了甩手掌柜,府里大小事务都由她来处理。
苏家主子虽少,毕竟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府第大自然占用的奴仆也就多,阖府加起来竟有百来口,本来有个能干的顾管家倒也无妨,可人家今年请假回乡探望年迈老父,事无巨细都要她来裁断,像高速旋转的陀螺一般忙碌个不停,等到终于能歇下来时,抬头瞅了眼府内新挂上的琉璃宫灯,这才意识到今个是上元节。
接了蓝烟递来的香烛,柳瑛轻车熟路的出门散香,回府时刚好瞧见侍书公子从马车上下来,身后两个宫侍各持一盏宝蓝琉璃宫灯,边上侍卫手里还抱着几个枣红漆盒,柳瑛忙上前招呼,引了他们往东厢去。
侍书慢条斯理的走着,抬眼扫了下回廊下悬挂的宫灯,打趣道:“果真不愧是京城首富,连宫灯都这般讲究,丝毫不比宫里的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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