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见的便是一张诺大的镂空雕花床,纱幔低垂。
床对面是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
纪文萱静躺在床上,长发散落,双目紧闭,睫毛上满是泪珠。
自从被拒婚后,她天天以泪洗面。
“萱儿。
爹来看你了。”
纪正掀开纱幔,一脸慈爱地看着纪文萱,眼中微红,神情有些恍惚。
床榻上的纪文萱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对着纪正沙哑地喊了一声:“爹。”
却不再开口。
看着纪文萱越发清瘦,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纪正一阵心疼,眼里一片痛楚。
他扑了过去,扶她起来,叹了一声,心如刀割:“萱儿,你怎么成这样了?”
纪文萱依旧不说话,眼睛闭着,掩不住喉口涌上来的酸涩,一个哽咽出了声。
她急忙用手捂脸,转向一边。
相爷递过来一个干净的帕子,他神色凝重,也跟着叹气:“萱儿终日消沉,郁郁寡欢。
请过了几个大夫,都是束手无策。
大夫说这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
纪正恨铁不成钢,责备起来:“萱儿。
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
他拿着帕子,给纪文萱擦眼泪。
纪文萱眼里又滚出了泪。
爹爹责备得是。
楚天阔对她尚有一丝丝情意,就不会这么忍心,让她如此难堪。
一想起这事就哭。
总觉得楚天阔一句话,隔断了她的念想,她不知今后要怎么办。
她觉得生无可恋了。
静静闭着眼,泪水淌满她的脸。
相爷声音低沉:“萱儿,把他忘了吧。
爹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纪文萱爱楚天阔,楚天阔拒绝了她。
尽管,楚天阔已经拒绝了她,她心里还是放不下。
她的心里容下了楚天阔,再也容不得其他人了。
看着纪文萱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纪正起了杀意。
他气急败坏地甩开扶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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