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前不久,阵亡在前线的太虚观前任首席大师兄重渊。”
她重复道,“他指导过你吗?或者是,你和他关系很好?”
“不……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似乎是觉察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古怪,她勉强地笑了笑:“对不住……只是,你的习惯和重渊太像了。
把合适的对手交给身边合适的队友,自己孤身一人重入重围,用最不可思议的方式解决头领……这正是重渊最擅长的战斗方式啊。
所以我才以为……”
“我不认识他的……”
我慌张摇头,“不,我只听说过他,不过没怎麽说过话……”
“没事。”
她脸上露出些许哀伤,“重渊……是我的徒弟。
看到你刚才的比赛,我本以为这太虚观中至少有谁能记住他的……”
她的尾音慢慢消散在空中,我眼睁睁看着她走远,竟然忘了问一下她的名字。
10
太虚观没人记得重渊?
简直是笑话。
哪怕在他走了这么久之后,太虚观无数姐姐妹妹们每次提起他还是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浓情蜜意每每让无数还活着的师兄师弟们都羡慕嫉妒恨,然而想想那黯然神伤的对象,却又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输得心服口服。
重渊就是个以纯粹的个人魅力征服太虚观男女老少的传奇。
所以我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他亲师父会觉得自己的徒弟被人忘了。
“你说朱翎啊?”
师父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嚼吧嚼吧说道,“是啊,她的确是重渊的师父。”
“她叫朱翎?”
我殷勤地上去给师傅沏了杯茶,“首席大师兄的师父,那她也是太虚观长老咯?”
师父摆了摆手:“不不,朱翎这家伙脾气怪得很,宋掌门几次三番要给她封号都不要。
完全没有为师这种愿为天下师的仁心,就连收徒弟也就那大猫小猫三两只,开始还有人做她徒弟,后来根本就没人拜她为师了。”
“为什么?”
我忍不住问,“她能教出重渊那样的徒弟,应该比你……和师父你差不多厉害吗?”
“因为她徒弟都死得挺惨的,”
师父回忆着,“我记得她前后收过四个徒弟吧,不管男的女的都没从战场上回来过。
好不容易来了个首屈一指的重渊,居然也死在了外面。
我想她大概也心灰意懒,没什么心思收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