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锦川,这最后一缕残魂还要从他挂念至深的东西上着手。”
挂念至深的东西……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师父这是在告诉我他没找到。
重渊性子极为淡漠,能让他挂念的东西实在不多。
我冥思苦想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突然想起了一件东西。
我连忙往怀里摸了一下,发现正好带在身上。
“师父你看!
这个行吗?”
我小心翼翼捧出了一本蓝皮册子,古旧的书页上,“邪影真言”
四个字赫然在目。
“这是?”
“呃……这是重渊当年在天演院看的书。”
我有点尴尬地小声说,“他那时候不好好学习在书上乱画,画的都是……嗯……你懂的……情那个什么书……”
丹阳子一颗大头凑了过来,看着那些藏在行文里的小字,边看边啧啧着。
“这小子……嘿,这小子可以啊!
颇有老夫当年风采!
嘿嘿,这小情话说得……嘿嘿!”
丹阳子看得眉飞色舞,一把从我手里抢过去,看话本一样看起来。
“和你当年一样傻得只会憋不会说吗?”
师父一瓢冷水泼过去,顺便往重渊膝盖上又插了一箭。
“好了拿来吧。”
师父不耐烦地劈手夺过了册子,重新交给了我,“这东西……应该可以,若是果真如你所说那样,那小子临死前还在上面写了东西,这样东西才是贯穿他生命始终的线索。”
贯穿他生命始终的……天下苍生和儿女情长,从为赋新词强说愁到却道天凉好个秋。
如果以这个尺度来看的话,这本羞耻日记的确算是重渊寄托最深的东西。
“拿好了。”
师父郑重说道,一边开始一样样往外掏那些招魂的东西。
我两只手郑重地捧着那本册子,轻飘飘的几十页,在我手里却重若万钧。
我眼看得师父用桃符朱砂在周围描画了一圈符箓,小心翼翼把蓝皮册子放到了圆圈中央。
师父一手执剑一手画符,脚下踏罡而行,如同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一样,他束在头顶的长发无风自舞,面上表情极其肃穆,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宛若上仙的神圣气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