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弄玄虚地抿起嘴角,压抑着从喉咙深处低低说道。
尽管如此,我对怎么把亚瑟搞到手也是毫无头绪。
在每一场我经历过的短暂关系里,我从来都不曾是主动的那一方……我能看出他对我还有着一定的好感,我可不能让自己做出什么会使这点好感烟消云散的举动。
“引诱”
和“过火的引诱”
之间那个微妙的临界点实在很难把握,尤其是对于亚瑟而言。
下午我破天荒地去上了一节专业课。
毕竟我的出勤率已经岌岌可危,从现在开始补救好歹也不算太迟。
大学的社会科学部门有一个独立礼堂,专门用于三百人以上的仪式或者讲座。
那儿离法学大楼并不远,我一边心不在焉地跟着惠特妮夫人催眠似的沉缓声线频频点头,一边在脑海中根据亚瑟的时间表规划接下来的行程。
他的下课时间是四点三十分,而我的则是四点钟整。
我有充足的时间到法学大楼脚下等待他。
正盘算着,我突然听见有人清清楚楚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唐小姐。”
宽大的木制讲台前,惠特妮夫人两道严肃目光隔过椭圆形镜片,不偏不倚投射到了我的脸上,“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们你的毕业论文题目。”
我实在太擅长应对这种局面了。
“基由心理障碍引发的行为障碍总论。”
泰然自若地合起桌上亚瑟相关的资料夹,我把布莱登·特里斯坦教授对他的诊断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很好,请在明晚六点前将提纲发到我的邮箱。”
并不惊讶于我的对答如流,惠特妮夫人推紧镜架,含蓄地警告道,“你已经超过死线整整三天了。”
……我倒是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局面。
“我知道了,夫人。”
我说。
下课后我礼貌地谢绝了几个派对邀请,这种情况不太常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我对周围疑惑不解的视线报以一个仓促的微笑,然后抓起挎包匆匆向隔壁的法学大楼走去。
法学大楼只有四层高,约莫是艺术与设计大楼的一半。
穿过入口的拱形短廊道便是宽敞古典的维多利亚式前厅,零星有几个法律系学生抱着厚厚一摞书,丝毫不作顿足与我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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