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然抱著吉它缓缓起身,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淡道:“其铮,既然你那麽喜欢姓李,不如彻底跟著我姓。”
李老板冷笑道:“为什麽我要跟著你姓?”
李灼然侧头笑了一下,随手放下吉它,张开双臂抱住他,淡道:“Becausemyheartwillgoon.”
李其铮……哦,不,是范其铮缓缓闭上了眼睛,小声道:“吉它弹得很难听。”
他无奈的笑,双手圈的更紧,柔声道:“你知道麽?上大学的时候我说过,这辈子只给我的妻子弹吉它。”
范其铮垂著眼,道:“为什麽?”
李灼然靠近他耳边,轻声道:“追你……”
已经三十岁的人还因为情话心动脸红是很丢脸的事情,范其铮不得不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摆,躲过他呼出的气息。
也许李灼然刚才不应该唱不流泪的机场,而应该唱暗香。
让爱在灰烬里重生,烈火烧过青草痕,看看又是一年春风。
“你……”
范其铮伸手推开他,垂著头,淡道:“你还是去追别人……”
“什麽?”
李灼然蹙著眉,无奈的摇摇头,道:“为啥啊?”
他不答话,转身就要走。
李灼然终於有些忍无可忍,猛一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朗声道:“就算你不答应,没有安全感,还是要走,我也不会放手了!”
话音未落,范其铮蓦然停下了脚步。
眼睛定定的看著地面,泪盈於睫。
这才是他最想听到的情话──绝对不放手。
只要你不放手,我就愿意硬著头皮走下去。
把我的恐惧,我的痛苦,我的安全感,全部捏个粉碎。
冬天过後,春天来了。
河岸吹来了凉风,吹动两人的头发,李灼然握著范其铮的手,缓步向小镇外走去。
无意中垂眼看到他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笑了一下,淡道:“其铮,既然咱们已经把戒指钱省了,就得把你的嫁衣做的好看一点,是吧。”
闻言,范其铮侧过头,肃然道:“李先生,我们必须郑重探讨一个问题,嫁衣究竟该谁穿?”
李灼然刚想说什麽,突然手机铃响,是花左渊的电话。
范其铮从来没见过这样吓人的他。
刚才还在温颜微笑,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後,一瞬间面如死灰,甚至慢慢的透出了青白。
足下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花左渊只说了一句话:七爷,八爷甍了,脑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