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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恼也不是,怒也不是,只能恨声道:“母亲若这般说,日后在遇到什么事我保准不多一句嘴,让满京的人都议论承恩侯府才叫好,左右我已出了门子,便是坏了名声又能碍我几何。”
承恩侯夫人动了动嘴角,却是软了身段:“你这孩子如今做了亲王府的侧妃越发的娇性了,现如今还与我置了气,也无怪你姨娘一直念叨着你,待你得空,禀了王妃回府瞧瞧你姨娘吧!
莫让她一直惦记着。”
娇娘亦给了承恩侯夫人台阶下,笑着应了下来,又道:“瞧母亲说的,不管是哪个姐妹,左右不过是为了侯府着想,难不成我们出阁了就不姓魏了不成?一家子,总归是向着一家人的,在没得什么比得上骨肉至亲了。”
承恩侯夫人点着头,心里却是一叹,想着嫣娘的性子若有娇娘一半她便是安心落意了,若不然等进了文伯侯府的门,这性子早晚是要吃大亏的。
“你日后可给我仔细着些,脸千万别沾了水,若是留了印子我瞧你可怎么办。”
承恩侯夫人瞧见七娘子的脸唉声叹气,再没有什么比得上女子的容颜重要了,虽说娶妻娶贤,可又有哪个真愿意娶一个伤了脸的夫人进门。
不用承恩侯夫人嘱咐,七娘子自己便晓得轻重,生怕她这娇俏的小脸留了疤痕,忙不迭的点着头,又央求道:“母亲记得使人给我配那去印子的药膏子来,可不能让我真毁了容貌啊!”
七娘子黝黑的眼睛满是惊慌。
承恩侯夫人哭骂道:“这会子知道怕了,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以后可长些记□□!”
说着,险些又要锤七娘子几下,吓得七娘子一下子躲进了八娘子的怀里。
可承恩侯夫人哪里舍得真捶打七娘子,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见她这样不由一叹,也没有脸子继续留在康亲王府了,只带着七娘子几个去与蒋氏辞了别。
娇娘自是随着朱砂那丫鬟去了花厅,乖乖巧巧的坐在豫王妃身侧,手里捧着一盏香茶轻呷,倒让见识过她的厉害的几位夫人更加不敢小瞧,这般能屈能伸的性子,将来真到了那一天,指不定有天大的造化呢!
故而,倒是与娇娘攀上话,几番交谈下来,却也结了一份善缘。
夜□□临,最后一曲戏落了尾音,满堂的宾客尽散。
回了豫亲王府,豫王妃却是发了雷霆之怒,指着娇娘厉声道:“还不跪下,丢人现眼的东西,王府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娇娘双膝落地,眼眶一红,软声道:“今日之事实非妾起因,若是王妃要责怪,妾也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你一个出了阁的小娘子与她起什么争执,如今你随着我出门,代表的便是我们王府的脸面,你这般行事倒叫人以为我王府如何张狂,以势逼人。”
豫王妃冷喝一声,自是容不得娇娘辩解,分明是要借以此事给娇娘一个教训。
娇娘轻咬红唇,粉脸微抬,一字一句道:“王妃可知守望相助,自家姐妹受了欺负,难道还要妾置身事外不成?”
说罢,一行清泪顺着眼帘滚滚而落。
“休得巧言令色,今日你委实让我饶你不得,便是为了姐妹之情,也容不得你坏了王府名声,打今儿起你便在你院子里好生学学规矩,待什么时候改了你这骄狂的性子,什么时候在出院子吧!”
豫王妃沉声说道,禁了娇娘的足不说,却也没有给出时限。
娇娘一惊,没想到豫王妃竟这般不顾面上情,若说关上十天半月也就罢了,若是三五个月,这王府会何光景可就难说了,她如何肯束手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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