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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浮生之间,不需要这些多余的客套和关心,他们只要看到彼此完好地站在眼前,就足够了。
慕雪瑟让浮生把小月抱进自己院子的厢房,先替她把了脉,然后就去看她的腿。
慕雪瑟在小月的两条腿上的要穴上按捏了几下,小月都毫无反应,慕雪瑟皱起眉头,“多久了?”
刚刚浮生抱着小月的时候,她就发现小月的腿不对劲,她按小月腿上的穴道,小月也跟毫无痛觉一般。
“二十一天。”
浮生回答。
“怎么弄的?”
“掉进天山的上寒池里。”
浮生回答,“冻坏了。”
慕雪瑟揉揉眉头,“你们去天山做什么?”
“她说摘了雪莲卖了可以换不少钱。”
浮生看了小月一眼。
慕雪瑟微微心酸,看浮生和小月的衣着都很简朴,料子也极一般,显然他们在外面的生活并不容易,以浮生的心性本就不易在人群里生存,再看这小姑娘的性子似乎也是个不喜与人交流的。
“你不用难过,我们不是缺钱才去的。”
明明慕雪瑟脸上没有丝毫露出伤心之色,浮生却是一下就感觉到了一般,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对慕雪瑟的情绪变化就极为敏感,他也许不是最了解慕雪瑟的那个人,但他一定是最接近慕雪瑟的那个人。
他看着慕雪瑟道,“我们是无聊才去的。”
慕雪瑟顿时哭笑不得,“那采到了么?”
“采到了,”
浮生回答,“但是都给小梦了。”
慕雪瑟微微一怔。
“刚好她也去天山采雪莲,是她救了小月。”
浮生轻轻笑了笑,他想起九方梦一身粗布青衫,长发用一只木簪挽起,背着宵练剑出现在冰天雪地之中,他极为惊讶,不过五年,当初那个放手让他离开的少女已经沧桑至此。
她看着他,眼神平静明澈,一手拎出全身**的小月,对他笑,“你在找她么?”
当年依托在他羽翼下的雏鸟已经长出了抵抗狂风的翎羽,成为了自由翱翔于长空的苍鹰,孤独却骄傲。
若说五年前她是一柄刚刚开锋淬过鲜血的利刃,那么现在她就是一柄藏锋入鞘的宝剑,有什么成为了她的剑鞘,让她学会了收敛锋芒,懂得内敛藏拙。
她通身的气势平和,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压迫,却又偏偏让人不敢进犯,仿佛那和煦之下掩藏着什么尖锐一般,越是看不见的风险越是让人害怕。
“她告诉我你五年前回来了,她说也许你有办法治小月的腿。”
慕雪瑟微微叹息,她没有问九方梦去了哪里,因为她知道浮生是不会问的,“她的腿被冻坏了,筋脉受堵,不过还是可以治的,只是需要一段时间,而且以后碰上湿冷天气难免会酸痛。”
浮生点了点头,坐在床上的小月依旧很安静,慕雪瑟让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反抗。
浮生看着低垂着眼帮小月双腿施针的慕雪瑟。
他细细地打量她相较于二十年前更为成熟的眉眼,忽然就奇怪,为什么他之前会觉得九方蝶和慕雪瑟像呢?
她们其实除了一层皮囊相似之外,没有半点想像之处,无论是神态,还是气质,说到底不过是他一叶障目罢了。
九方夜站在厢房门外探头探脑,公孙青一把拉着他就走,“你母亲再给人家姑娘施针,你偷看什么!”
“那个浮生真是个怪人,他带着的姑娘也是个怪人。”
九方夜边揉着被公孙青拽痛的地方,边道。
一个少言寡语,一个一声不吭,也亏得慕雪瑟受得了。
“你看别人奇怪,又怎么知道别人看你不觉得怪呢?”
公孙青笑睨了他一眼。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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