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都被你一人摸了,”
瞿嘉无奈地一把合上牌,都不想看了,“让我还打什么啊。”
俩人隔桌对望,这好像是瞿嘉今晚对周遥说得第一句正经完整的话。
“你就跟着我出牌呗,”
周遥对瞿嘉一笑,“我怎么出你就怎么出!”
瞿嘉把二郎腿放下来,松快地往茶几底下一伸,就碰到了另一双腿,四腿直接交叉了。
周遥被碰了一抬眼,瞿嘉也一抬眼,眼神交错迷茫,默默地赶紧把腿都收回去。
俩人配对打牌就是一路高歌猛进,大部分时候都是赢的,把另外一对毙得满地找牙。
观战的周春城都不忘了显摆:“我侄子脑子聪明吧?你们不知道,他是记你们全桌牌的。
我平时打牌都是瞎打,从来不算计,我们遥遥打牌他还算计,所以他老能赢!”
瞿嘉悄悄看了周遥好几眼。
周遥是非常聪明的。
数学学得好的人,打牌都存在这样的习惯,下意识地记忆和算牌。
每一轮都出过什么,每人手里还剩什么,还有几张主没下来,他都在不停地算。
他时不时指挥瞿嘉:“下分儿,出主啊。”
瞿嘉一脸生无可恋,扒拉手里一堆废牌:“我就没主。”
周遥:“你这就没主了?”
瞿嘉气笑了:“老子哪还有主啊?统共就摸了两张。”
周遥也笑:“这么穷!”
瞿嘉难得委屈了一回:“操,你摸了一堆2,我就摸了一堆3,我手里全是345,你说出哪个?”
周遥笑说:“你那位置不好,咱俩不然换个位子?我坐凳子,你坐沙发。”
瞿嘉立刻垂下眼:“你坐沙发吧。”
对家的服务生小哥输好几局了,罚酒灌了一肚子水,麻溜儿滚去上厕所了。
周遥叔叔这时才抬眼八卦了一句:“刚才那孩子叫什么,白姐姐?……说话怪里怪气的,二尾子吧?”
“其实人挺好的,性格不差,就是那种人么。”
经理打了个暧昧眼色。
社会上对于性取向特殊的另类群体,就是使用带有歧视性的称呼。
都不会用“同性恋”
来称呼他,就说二尾子、不男不女、耍流氓的、不正经的。
“那孩子多大了,家里也不管管?”
周春城皱眉头说,“这种就是欠收拾,打一顿就给掰回来。”
“家里哪管得住?都这么大了,都是‘北漂’出来混社会了。”
经理用下巴一指,“比瞿嘉还大十岁呢,都二十六了,还能掰得回来?”
“呦,二十六了?”
周春城也惊诧,“真没看出来,看着比那谁还显小呢。”
话题但凡落在瞿嘉头上,打量着他品头论足,都会让他感到很不自在,把脸偏过去不想看人,嘴唇紧闭。
说一个学生“已经不像学生”
,隐含意味就是非常负面的,就是说他成熟、社会、不那么纯洁正经了……他干什么了就不像学生了?
周遥听他二叔说那些话,也让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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