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回来的路上,有个男的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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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春着急了,别遇上了江湖骗子:“倷囔随随便便拿人家格么什格呐?倷吩帮恩倷讲倷住了啰嗒地吧?”
(你怎么随随便便拿别人的东西呢?你没和他说你住在哪里吧?)
豆豆正色道:“弗是随随便便,哎呀,倷高中同学呀!
噻是格个……格个……”
豆豆冥思苦忆,“名字我想不起来了,就是……你不是还带我一起和他溜过冰吗?就是在那个邻里中心!
我不要记得太清楚哦!
我摔了好几次,你管都不管我,还笑我,他来扶我,教我滑。”
是狄秋。
豆豆说的是狄秋。
双手时而背在身后,时而张开,时而拉着豆豆,时而背对着图春,时而面朝着图春,顺行,逆行,在木质的旱冰场地板上,在迪斯科舞厅般的迷幻灯光下鱼一样灵活地游来游去的狄秋。
图春一把抓住了豆豆:“你说你见到他……你见过他……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得?你还记得他的样子?你不会记错吗?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一盏绿色的灯经过狄秋的身边,一束紫色的光擦过了狄秋的眼睛,他的脸根本看不清,在旱冰场里,在时光的隧道里出现,又消失,靠近,又飞去。
豆豆板着脸,坚定地说:“不会记错的,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来了。”
“你确定?”
图春的手得很紧,豆豆被他抓痛了,嚷嚷了起来:“痛死了,你松开来呀,痛痛痛……”
咚咚咚。
咚咚咚。
好像一首歌。
是那时候旱冰场里常播的一首歌吧。
怎么唱来着?谁唱的来着?
是不是一个台湾的偶像组合?一度在学生群里十分流行,他们去音像总汇的时候,经常经过摆满了这组合唱片的货架。
狄秋挎着单肩书包,些微地猫着腰,脖子往前勾着,为了要看清楚货架上的cd,为了要找到他想听的歌。
他买王菲,黑豹,玉置浩二,卢冠廷,还有勃拉姆斯,ACDC。
图春松开了豆豆,坐下了,问豆豆:“你在哪里遇到他的?”
豆豆说:“小姜锅贴门口,他好像刚刚吃好东西出来,还在擦嘴,手里拿了瓶可乐。”
可乐里应该有一根被咬得扁扁的吸管。
图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