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心情好,连在前堂看到红袖时我都笑着打了声招呼,她受宠若惊地看我一眼,捏着裙裾跑了。
算来这红袖也有些年纪了,既然和闵兰没有夫妻之实,这么多年待在这里也不晓得都做些什么。
我摸摸鼻子,欢快地蹦跶到书房里骚扰闵兰去了。
……
或许我早该明白,快活的日子往往都是短暂的。
当我在深夜再一次抱着闵兰喘息时,窗外由远及近的点点明火晃入眼中,我心中蓦然一惊。
——不妙!
我赶紧把身躯绵软的闵兰扶起来擦拭了一番,两人匆匆套好衣物从床上起身,门便被一掌击开,走进来一个高大俊美的身影。
闵京身着玄色的龙袍,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我们。
虽然两人皆已衣冠楚楚,空气中弥漫的□气息却是一时半会儿消散不了的,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一目了然。
我不由得惊骇万分,慌忙跪下,隐隐约约听到屋外传来王悲卿的声音:
“……皇上,臣言之确凿,嫣王早已和晋王勾结,所剩余党也皆在其庇护下逃之夭夭,证据就藏在这宗人府之中。”
闵京没有说话,仍是看着我们,眼里早已燃起愤怒的烈焰,双肩也气得颤抖。
“皇上?”
王悲卿又试探般唤了一声。
“无事。”
闵京掩上身后的门,面无表情地坐在了两人面前的一把藤椅上,朝着外面开口道,“搜!
宗人府上下,不准放过一个角落。”
屋外一阵窸窸窣窣,似乎是锦衣卫交杂穿梭的声音。
闵兰在我身边跪着,汗水顺着精致的下巴不断往下流淌,双手狠狠地绞着宽大的衣袖,下唇也被自己咬得红肿不堪。
我想安慰他,却又不能当着闵京的面行动,只好深深地垂着头,祈祷闵京的怒焰尽快平息。
闵京冷笑一声,居然真的平静了下来,就那么从容地坐在那里蔑视着我们。
半晌,待屋里那□的气息消散殆尽后,有人轻轻地叩响了门。
苗恩走进来,眸光复杂地在我们身上扫了一圈,将一封陈旧的书信交到了闵京手里。
闵京随意地看了两眼,一双凤目忽然瞪得溜圆,走上前把那信摔在了闵兰脸上。
“来人!”
他咬牙看着闵兰,“把嫣王压下去!”
我眼睁睁看着浑身无力的闵兰被拖了出去。
闵京双目通红,扔了手中的信,捂着自己的胸口不住地咳嗽,伏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苗恩在一旁担忧地为他捶背。
然后他看向依然跪着的我,站起身走到我身前,一脚踹上了我的胸口。
我喉口一甜,眼前一阵阵发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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