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我若说只是巧合,你信不信?”
信也罢,不信也罢,毕竟这些年旁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连知赏和灵图他们也不例外,我就只好打着哈哈,随她们去了。
“当然信。”
没想到,他那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地望进我的眼底,理所当然道。
我心头一震,看着他的双眼逐渐迷离起来,下意识便道:“小七……”
这话出口,他愣了,我也愣了。
半晌,他涩然道:“玉烟哥……哥还记得我。”
我点头道:“你长大了。”
你长大了,我却老了。
身在壮年,心比身先老。
他赧然而僵硬地站着,白皙的侧颈微微低着,垂在身侧的手绞紧了自己的袖子,就像一个被揭穿秘密的孩子。
就当我以为他会开口提起往事时,他却说:“我曾问过,景郁兄可有挚爱的人?”
我心下疑惑,却还是答道:“嗯,没有。”
他紧紧地盯着我,道:“现在没有,以前可有过?”
“以前……”
我刚想说没有,心里却莫名冒出一个淡淡的影子。
那影子越来越近,慢慢地跟闵兰的影子混淆起来,一齐锥了上来,缭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留下点点参差的驳痕。
拭去心头那一点苦涩,我缓声道:“或许有过吧。”
林照溪没有再问下去。
他的眼神依然很清澈,似是能掩盖下一切黑暗与污浊。
然后他俯身,鼻息喷洒在我的面上,伸手轻轻地拂了一拂,很轻柔,也很细腻的触感。
日头正高的时候,他转身离去了。
我仍坐在原处,看着他纤秀的背影,好似有根羽毛在心底轻轻挠了挠。
作者有话要说:
☆、13
春来易困,多些时候睡觉也是好的。
皇上这次真是大方,径直批了我上奏谎报的病假(诸位阁老纷纷表示赞成),又给了雅歌一个探亲的名头住在尚书府,派人好生照顾起来。
不用早朝时看那些老狐狸的嘴脸,也不用天天对着折子进退两难,当我神清气爽地扔下一堆公文走出礼部时,灵图那厮的两只眼睛都瞪绿了。
儒易开始天天往尚书府跑。
雅歌这次回来,他恐怕是最高兴的一个。
从雅歌入宫那年算起,两人竟是有十年未见了,如今再见自是很欣慰。
只是儒易听说雅歌怀孕的消息后一蹶不振,而雅歌对他的异样热情也始终淡然处之,仍旧把他当做弟弟,两人倒也没燃出什么孽情的火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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