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分出一只手去拽阮成锋的胳膊,嘴里颠三倒四地乱嚷。
“不、不、不行了……放开,放开我!”
阮成锋回以加重了力道的揉搓,阮成杰崩溃地掐进了他的手臂,一双腿抖得完全失控,臀缝里淌下一大股粘腻汁液。
伴着他几近昏厥的尖叫,阮成锋把整根勃发怒涨的阴茎直送到底。
这一回结束时,阮成杰射出了极其多极其猛的精液,连驱蚊液都没能盖过那些白浊浓浆的气味。
在失了钳制之后,他整个人栽倒下去,好在落进了另一个汗透重衣的怀里。
昏聩意识里,阮成锋在吻他,那个神经病躺倒在漫漫长草里,然后将瘫软的哥哥搂在怀里,贪婪又温柔地吻了很多遍他的脸。
他们没有休息太长时间,阮成锋很快抱起他上了车,赤裸的屁股接触到微凉的皮质座椅,一股粘腻体液从阮成杰的腿间淌了出来,被反复摩擦拍打的皮肤红热不堪,这会儿又沾上了那些东西,他几乎是气息奄奄地扭过脸去,说不出的嫌恶。
阮成锋放平了副驾的靠背让他躺得舒服些,车门车窗锁好,顶上天窗徐徐打开,放进一缕缭绕的风。
他看了会儿阮成杰拧过去的侧脸线条,忽然凑身过去弯起一根指节,十分缓慢地顺着自高处往下滑。
他低声哼起了几句颠三倒四的曲子。
阮成杰一开始没心思去听,但是那五音不全的调子就在耳边,硬生生地往他耳朵里钻。
阮成锋低沉的嗓子在模仿原本该尖锐的女声。
“……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便死在阎王殿前由他。
把那碾来舂、锯来解、磨来挨,放在油锅里去炸,啊呀,由他!”
[注2]
那根指节正走到阮成杰的唇边,他忽然心烦意乱地一张嘴,狠狠咬住了。
狭小车厢里恼人的哼唱猝然中断,只听到他重浊的呼吸。
他咬得极用力,恨不能把那根指头整个儿嚼碎了,也不知过了有多久,阮成锋说了句。
“疼。”
他慢慢从阮成杰的唇间抽出了已经见血的手指头,牙印深刻入骨,痉挛不止地几乎无法再伸直弯曲。
阮成锋没再说什么,抽张纸巾裹了裹指上洇出的血痕,又拽了不少塞到阮成杰的下身去给他垫着屁股。
阮成杰像被火烫了似的本能躲了下,之后没再动,也没发出任何声音,事实上,他很快就疲累交加地睡了过去。
他醒来时日已西斜,巨大的鲜红落日挂在地平线之上,阮成锋的外套盖在他身上,他艰难地动了一下腰,酸得仿佛要断掉。
他扭过头,发现阮成锋手里在玩一个锡制的扁酒壶,东西用得已经很旧了,阮成锋颇为垂涎地拿在手里晃了几下,能听到隐约的液体流动声。
见他瞪那酒壶,阮成锋立马冲他笑了一下,开口道。
“放心,不会酒驾。”
阮成杰微微无语,他的视线扫过丰田车的方向盘,又颇为复杂地收了回来。
他有多久没碰过车了?记不清了。
换句话说,他到阮成锋身边有多久了?七八个月?还是一年?也已经记不清了。
昔年金马玉堂一呼百应的生活俨然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他像一株疯狂攫取阳光雨露的有毒植物,忽然被极其简单粗暴的手法一刀砍断了触手,再没有比这更彻底的分离手术,他前半生的一切污浊与罪恶、所有经营和妄念,统统化成梦幻泡影。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息,没去理身边的这个人,只是撑起腰尽可能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最后平静地说。
“回去吧。”
***
回程的车开得很慢,灿烂到绚丽的太阳在遥远地平线上起伏,风行草偃。
食草动物们追逐着阳光水草快活了一天,此刻呼儿唤女地聚在一处,钢铁怪兽从它们身边驶过,小兽们还没学会惧怕,天真烂漫地撒开蹄子跟着奔上一段,又如草絮般被风吹散。
食肉的夜行动物渐渐活跃,阮成杰散漫的视野里,偶尔会突然从草丛里蹿出一两只花斑动物,又闪电般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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